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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始十一年 蔡某人 1196 字 2022-10-19

“大将军,我真的给大将军生了个小郎君吗?”

桓行简目光移动,落在孩子已变作恬静的小脸上--乌浓的睫毛,秀挺的小鼻子,像极了两人,他靠近母子两人,那只手,竟不知该如何抚摸孩子好,这是他的儿子,这样脆弱,这以至于他怕自己会伤到他。

他从未体会过生命竟是如此可贵--他是他的骨中骨,肉中肉。

“是,”桓行简用嘴唇碰了碰嘉柔汗湿的眉眼,近似耳语,“柔儿,你受苦了,你不知我有多感激你……”说罢,他心底竟没来由生出一股悲怆来,太傅,你看到了吗?父亲是带着他没有嗣子的遗憾离开这人世的,我不忍我儿无后,这是太傅弥留时不忘的感慨,桓行简心如刀绞,他很久没有这样喜悦过,也没有这样悲伤过。

浮华案后,他的悲喜都变得很淡,唯有对权力的一日比一日深重,权势才是他活着的渴求。

他很多年没有这样深刻的情绪体验了。

“请大将军让一让,”产婆又来催促,净过的手,尽是香喷喷的澡豆子味儿了,她喜笑颜开的,解释道,“得给夫人开奶,小郎君一会儿就得喂。”

桓行简只好起身,恋恋不舍地在嘉柔和孩子身上目光一交替,站到了旁侧。

产婆上来就要分嘉柔衣襟,她面薄,身子底下虽还火火的痛,但跟生产时的比全然不算什么了。此刻虚弱,还是挣扎了下,羞赧地看了看桓行简:

“你出去呀。”

桓行简微微一怔,嘉柔捂着衣裳,轻声道:“你快出去。”

产婆却不以为然,笑哈哈的:“夫人当娘了还害羞呐?”屋里还有婢子,大家闻言,一时都掩口笑起来。

见嘉柔一双埋怨的眼盯着自己,桓行简便先出来了,没急着让医官走,命人带到前厅相候。

这边,喊来石苞,心情大好道:“回去告诉母亲,就说柔儿生了个小郎君,母子平安。”

“啊!”石苞不由大喜道,双手一拱,“恭喜大将军喜得麟子!”

消息传的很快,公府上下都知道大将军家的小郎君诞生,值房里一片喜气洋洋,有人撺掇着阮嗣宗写首贺诗,他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