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嘉柔惊诧,脸上微微一红,黑如鸦羽的两道眉不觉轻颦,“你们都是大将军最信赖的人,你们的话,他不会不听的。”
虞松苦笑,暗道这打东关就没听我们的,嘴上不好说,一抱拳:“不管如何,若是姑娘跟着去,请多费心。”
不多时,桓行简身披了件玄色狐裘开门出来,日光一照,他那张脸顿成雪白下颌被簇锋拥着,更衬得长眉秀目愈发如画。只是,里头丧服未除,人也开始蓄须,被嘉柔每日修饰地漂亮整齐。
这样一来,人更显沉稳如水,哪里有半点弄险张扬的影子?
“虞松跟你说了什么?”桓行简看到虞松的身影了,等他走远,牵着嘉柔的手朝后院来,趁着午阳,把狐裘一脱,丢她怀里,从箭筒里掏出雕羽箭来拉弓打靶。
嘉柔把话一学,桓行简笑而不语,箭射完了,眼睛在她身上一乜,径自把狐裘又拎在手中往外走去。
“大将军,你要去哪儿?”嘉柔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桓行简头也不回,“去洛水,这个秋冬雨下得太少,我去看看水位。”
“我也去!”嘉柔把他袖子一牵,不好意思笑了,“虞主簿让我看着大将军呢!”
她闷得慌,早想出去跑一跑松快筋骨,这个时令,若是在凉州嘉柔早头戴毡帽裹着皮袍跟刺史府里的侍从去打野兔了。
“我出去办正事,你凑什么热闹?”桓行简挣开她,嘉柔避开这个反倒兴致勃勃问起,“洛水边能打着野兔子吗?”
桓行简终于驻足回首,上下把她一看,淡笑道:“听你这口气,跟我熟的很,你这是不拿我当外人了还是肯把你自己当我家里人了?”
这好似一道警戒,两人在公府相处日久,彼此而言,是分外熟悉的了。但总有些什么,看不见,摸不着,影影绰绰亘在两人中间,嘉柔果然一噎,再回神,桓行简早甩袖走远了。
刚到门口,外头一声骏马嘶鸣,上头滑下来个侍从,飞奔上阶时,险险撞上桓行简,气喘道:
“属下要见大将军!”
底下侍卫正帮他牵马,忙道:“这就是大将军。”
来人一拜,就成了张如丧考妣的脸:“大将军!都督命小的前来送军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