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系紧,你才看不见。”
桓行简不计较她这点小心机,借她胳膊起身,吩咐说:“你去敲两下壶。”
嘉柔不懂,照做了,只见他耳朵似乎是动了一动,正好奇他是不是狗耳朵啊这么灵的……桓行简已经持箭在手,他人在那儿站着,挺拔如松,手抬起,嘉柔睁大了眸子不敢眨一眨,眼睁睁看着箭在空中飞出段流畅弧线,掉入壶中。
“不,”嘉柔怀疑帕子漏光,她上前,“你侧着站。”桓行简笑她一声,接二连三中了,嘉柔越看越急,最终等他最后一枝入壶,终于失望地松了肩膀。
桓行简把帕子一掀,微微笑说:“如何?愿赌服输,姜姑娘。”
嘉柔默不作声,盯着自己脚尖苦恼地要命,懊悔自己太小看他。正走神,桓行简从身后把她一揽,困在胸前,低笑啄了下她的脸颊,“你要是肯留下,别动不动就尥蹶子,我能答应你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听他语气温柔,嘉柔莫名打了个寒噤,她突然很想问,那天,在画室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子僵僵的,嘉柔眼睛快速眨了两眨,方才因投壶起的愉悦散得干净。她沉默片刻,轻声说道,“你别动夏侯太初。”这语气,分明是与年纪不符的成熟,她特意换了称呼。
桓行简笑意一寒,温声问她:“我为何要动他?还有,你这话说的,我虽升了官,也不过管着禁军,都督中外军事大权的是太傅,你怎么不说别让太傅动他?”
嘉柔掰开他手,慢慢转过身,摇头说:“太傅不会。”
“你的意思是我会了?”桓行简冷笑,弯下腰,把投壶中的箭悉数取出,“我在你眼中就是个整天想着怎么害死太初的人,是不是?”
“我没有,”嘉柔争辩了句,剩下的话并未全盘托出,她忽然低声说道,“我只是很怕,当初,阿媛曾护在郎君身前不让舅舅伤害父亲,我也希望,她的父亲不要因纷争而伤害她的舅舅。”
“好,我可以答应你,只要太初对我并无芥蒂,他好好做他的大鸿胪,我跟他,自然不会有什么。”桓行简说完把人一把抱起,就往房里去,“最后一次,以后不准你在我跟前再提别的男人,否则,我真会杀了太初说不定。”
嘉柔心头猛地一沉,她忙摇首,桓行简随即命令:“手环住我。”刚进了门,桓行简把她朝门上一抵,眼睛里尽是邪火,朝嘉柔脖间直吐气,“好柔儿,我看你我还是颠倒衣裳的少了。”动作粗暴,嘉柔头上的金钗斜落,一把青丝全散开了,她很快耐不住,哭了出来,桓行简心境复杂对她不曾怀妊一事道不出是什么情绪,只管一味孟浪。
两人又滚到竹簟上去,昼气愈热,嘉柔雪白的腕子上尽是簟纹,香汗淋漓,慵懒睡那不动了。桓行简欣赏片刻,在她耳畔轻轻狎笑:“我是不是该作首《咏内子昼眠》?”
这边跟嘉柔亲昵未尽,窗子底下传来婢子的声音:“太傅请郎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