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般把目光朝再往北调--是武库!
洛阳帝都,四方之中,武库乃帝王威御之气所藏之地,屋宇森森,檐牙高啄,辕门守将看一众人汹汹而至,一脸的惊诧。
不等桓睦下车,守将惊疑不定见了礼:“太傅这是……”话说着,手已悄然按剑。
桓睦在舆车将他端详片刻,温声道:“你且退开,今日事与你不相干。”
守将听这话,眼珠子咕噜一转,不禁冷笑:“太傅,无天子诏命,任何人不得擅入武库!我是天子臣,怎与我不相干?!”
这话刚落,桓行简翻身下马,应声而动,提着利刃一步步逼向守将,面无表情问:“退,还是不退?”
守将蹭的拔剑相指,振臂一呼:“太傅谋逆!”他这么高喊,四下兵丁闻风而来,桓行简身着甲胄,几步飞跨上阶一跃迎上冲来的守将,猿臂一抡,自辽东沙场上洗练出来的那股烈意扑面而去,一剑破喉而过,守将始料不及,血花喷涌,剑跌得丁零作响,颓然倒地。
桓行简一脚踢开尸身,斩落头颅,淌过血泊,剑上殷红漫漫扫将一圈,淋漓鲜血,把守将依旧瞪大了眼的脑袋朝人群一扔:“今日太傅正为清君侧而来,尔等谁要阻拦?谁敢阻拦?”
手持兵刃的众人不由朝后退了几步,桓行简冷哼,高耸的眉棱下目光犹似凝冰淬火,极冷又至沉:“掌钥者何在?开门!”
抖抖索索从角落里溜出团黑影,正是掌管钥匙的小吏,身矮体宽,肥臀一撅把武库门一开,桓行简当即命人取出武器,分发众人。一时间,器械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顷刻后,又肃然无声只把目光投在桓睦身上。
“桓旻,桓行简,你二人领兵攻打司马门,关上城门,洛阳朝臣一律不得出城。”桓睦眼光一调,“桓行懋,你率人马同郭建一道去请太后诏书。”
命令一下,桓行简轻拍□□似有躁意的骏马,一调马头,雪光闪烁间又开始落雨,雨水洗去他脸上鲜血,蜿蜒而下,直策马奔到司马门前,天色晦暗,城门如兽,正默默对视着脚下众人。
只有开了司马门,桓行懋才能入宫去请太后诏命。桓行简勒马在城门前空旷立定,目光如刀,冷冽扬波放远:“石苞!”
“在!”
“让公车令放行!”
石苞十分警醒,在城门前直接喊话,果真,公车令自角楼探出个脑袋来,一见眼前阵势,也是跟着一凛。见桓行简桓旻两人为首,那后面,竟是白茫茫一片也看不清头脸的一干人,不辨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