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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始十一年 蔡某人 1482 字 2022-10-19

“卿等正好都在,朕刚接了急报,征西大将军赵俨死在了长安,朕还没准他的乞骸表呢,他倒好,竟没能再回洛阳!唉,这西北军国大事朕要托付谁才好!”

小皇帝连连顿足,话说着,眼皮子往桓睦身上一溜,想着大将军教导的那番话,警惕十足。

“陛下,”太后已闻声走了出来,一脸悦色,十分温柔,“大都督今日刚还朝,戎马劳顿,该回府歇息了,有要紧的事请陛下明日下诏再议。”

得知赵俨忽死于任上,意料之中又颇有些意外,一行人出了宫,彼此各怀心事打道回府。

初秋的夜,有那么两分凉意,桂子的馥郁却直打脸。延年里灯光如昼,舞阳侯府前立了乌泱泱一众人,张氏为首,剩下的子女妾室等按序排开,等大都督还府。

父子两人翻身下马,张氏先迎上去,一番礼仪寒暄,桓行简见夏侯妙一双眼睛停在了自己身上,微微一笑,算作回应。

她报之一笑,院子里灯光幽幽浮浮,夏侯妙忽然觉得,她从未看清过自己夫君的真实表情。隔着这些人,他是远的。

直到回了夫妻两人住的东院,婢子鱼贯而入,热水抬进来,夏侯妙默默上前将他衣裳褪尽,取过胡床,在木桶旁坐下挽起袖子,拿手巾浸透了水开始为他擦洗身子。

指尖触到结实紧致的肌肤,光滑凝珠,如铁石般坚硬,夏侯妙的脸慢慢红了。她如此思念他,此刻,除了刚见面时一声“你回来了”竟无话可说。

水汽氤氲,破天荒的有些懒散,桓行简也没话要说,阖目养神,仰靠着,两条遒劲有力的手臂随意搭在木桶沿上,久不言语。

太过寂静,近乎诡异,这哪里该是久别的年轻夫妻该有的样子?夏侯妙觉得这样似乎不好,便低声把家中这大半年发生的一些也许算作要紧的事说给他听了。

“嗯,你跟母亲在家中操持辛苦了,我明白。”桓行简微带鼻音,惺忪睁眼,“阿媛听话吗?”

夏侯妙点点头,手底动作不停有意避开他那一处,桓行简也不强求,淡淡的,随口说道:“宫宴上,我见到太初了,阿媛总喜欢亲近舅舅你不妨多带她去。”

“嫂嫂病了,自开春以来缠绵不愈,我不好带阿媛总过去叨扰,等她好了且再说。”夏侯妙的手擦过他小腹,忽被轻轻捉住了,在水里摩挲,桓行简那两道浓匝匝的睫毛彻底被水雾打湿,两只眼又黑又亮,“我离家这么久,你可曾想我?”

夏侯妙心里跳得厉害,极力克制,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模糊笑意竟有些发痴。他几时这样半真半假逗过她?他对她,总是敬重的,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两人竟这样做了几年夫妻。

新婚当夜,他曾移开她遮面的团扇,两人饮合卺酒,气息相近时,她听到他低醇的轻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