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纽盖特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
“……啊,老爹的恶魔果实副作用其实很大,可能是暗伤积累的太多,前几天有些不舒服。”
赫佩尔彻底睁开了双眼,她很认真的对马尔科说道,“那作为船医,你可要好好盯着他才行,该吃药吃药,该静养静养,需要什么就跟守墓人说。”
“他要长命百岁才行。”赫佩尔盯着白星的方向缓缓的自言自语着,“我会再快一点的。”
乙姬忽然伸手捧住了赫佩尔的脸,她笑着将猫头鹰揉成了面团,“你已经很快了,我的小奇迹,不要这么逼自己。”
乙姬与马尔科对视了一眼,又看向手里的赫佩尔,“我的女儿由我自己来保护。她是海王,是波塞冬,但更是白星,是我的小人鱼。”
“我会带着她往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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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赫佩尔在龙宫城,于是也来到花园的一期很感兴趣的跑去加入了捉迷藏。
白星确实很可爱,且实在是很有反差萌。
与她过于巨大的身形不符,白星是个内心细腻又敏感的小女孩,或许是继承了乙姬的能力,她同样对情绪与善恶分辨得十分清楚。
她们母女二人好像都可以做到与他人共感。只是与已经成熟的乙姬不同,尚且4岁的白星并不能将自己的天赋控制得很好。
所以在莫名其妙的把白星惹哭之后,从一期身上冒出来的问号已经要比花园里的玫瑰还要多了。
乙姬显然是明白原因的,她起身走向白星,耐心的安抚着她,“那不是你的情绪,不要害怕。”
一期用巧克力制造出了一个巨大的玫瑰花环,她哄着哭个不停的白星,有些茫然的看向乙姬,“发生了什么?”
作为尚且是艾比时的一期的“心理治疗师”,乙姬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是作为你在哭呢。”
白星一不小心与一期同调成了【感同身受】。一期已经不会再为那些事而哭泣了,可白星不行。白星实在是太难过了,她难过得心脏都快要炸掉了。于是她遵从本能的开始放声大哭,想要在哭泣中得到喘息的机会。
赫佩尔看着远处手忙脚乱的一堆人没有动,她依旧坐在长椅里,在温暖的海底阳光下喝着乙姬倒给她的红茶。
她的视线在乙姬和白星身上转了一圈后,又看向了一期。
“其实我有两朵花,他们都是我选中的继承人。”赫佩尔突然对身边的马尔科说道。
大概是因为刚刚谈论过有关于“毁灭”,“世界”和“未来”的事,所以赫佩尔突然就想跟他再多谈一点自己的想法。
“粉色的这朵已经成功毕业,就算哪天我突然不在了,她也能带着极光走下去。但是红色的那朵……”赫佩尔叹了口气。
那朵朱瑾啊,他不放过自己。
“我们家mr.敲钟人想敲的,可是天龙人的丧钟。要是把对天龙人的恨意做个排名,他就算不是第一也一定名列前茅,说不定比一期还要更高一点。”
马尔科有些不解,“为什么,我记得他没有做过奴隶?”
mr.守墓人每个月都会与几位重要的成员互通有无。乔雷尔作为一手把走私航线在北海做起来,并成功接轨到极光上的元老级人物,也自然会经常与守墓人打交道,所以马尔科是知道他的。
“既然你说你爱我,那我们可以做个类比。”赫佩尔冷静的直言不讳道,“假设某一天,我突然告诉你我不再爱库赞了,决定第二天就跟你结婚,你欣喜若狂,甚至等不到第二天,在傍晚的时候就拿着戒指和鲜花来找我,结果发现我早已身首分离,残肢与脏器洒落一地,你会是什么感觉?”
赫佩尔示意马尔科先不要插话,她继续说道,“而在调查过后,你发现原来是你老爹觉得我不是海贼,觉得你娶我就是在给家族抹黑并且拖累你,恰好这个时候罗杰跑来找白胡子开宴会,他觉得我闻起来很香,烤着吃应该很不错,于是白胡子就这样把我给宰了。”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这是简化的版本。实际情况要比这个故事恶劣和复杂得多,就比如最基础的前提假设其实是相反的。他想要的不是娶,而是嫁。”
赫佩尔又叹了一口气,“他哪里是什么朱瑾,他其实是玫瑰啊。可所有人都觉得玫瑰恶心,他们不让他做玫瑰,所以杀了唯一鼓励他盛开的园丁。”
“如果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伤害,当自己放下的那一刻就能做到释怀,也有资格提释怀。可若是那份伤害发生在自己所爱之人的身上呢?不仅仅是爱人,那人更是救赎,是信仰,是他的天和地,是维持他精神正常的一切。可那个人死了,你要他怎么去释怀?”
赫佩尔微微眯起眼睛,有阴郁的寒光从她的眼中一闪而过,“乔雷尔是被除名的王族。我特意把他的国家也放在了这次东海暴|乱的名单里,就是想让他回去跟过去做个了断。”
“……他确实是我的敲钟人。可我不仅想听见他敲响天龙人的丧钟,我还想听见他敲响自己的礼钟。”
“我就不信我这么大个地盘,还开不起一朵玫瑰了。”
马尔科看着面无表情的赫佩尔,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先是回答了最开始的问题,“如果我在那种前提下看到你的尸体……”他停顿了一会,稳住有些不平的声线,“……那确实是会疯,我会被恨意淹没的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