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了吧。”许怀谦有点毛毛的,主要他除了不会骑马以外,他还有点害怕。
这马背上可是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要是他被甩出去,绝对死翘翘了。
“不害怕,我陪着你呢。”陈烈酒一眼就看出了许怀谦忐忑,手继续伸在许怀谦面前,“不论你在哪儿,我都陪着你。”
要是许怀谦真从马背上飞出去,他也会跟着他一块飞出去的。
“好。”说得也是,许怀谦可是见识过陈烈酒马技的人,想着要死也跟老婆一起死,握上陈烈酒的手,踩上马蹬,想要跟陈烈酒一样,翻身而上。
一连试了几次,都没有爬上去。
许怀谦:“……”
他尴尬地看着陈烈酒,好丢人啊。
“阿银,趴下,”陈烈酒看着许怀谦委委屈屈看着他的模样,笑了笑,拍了拍身下的马儿,叫他趴下了,再次给许怀谦伸手,“这次应该可以了。”
“嗯。”许怀谦拉着陈烈酒的手,脸烧得通红地爬上马背。
碍于他比陈烈酒高,到底还是没有坐在陈烈酒身前,而是选择了在他身后,紧紧地抱住老婆的腰。
“坐好了吗?”陈烈酒往前蹭了蹭,向身后的许怀谦问道。
“好、好了。”抱着陈烈酒,许怀谦安全感爆棚,心里的恐慌少了些。
“那我启程了哦。”听到许怀谦的声音,陈烈酒笑了笑,一夹马腹,在空旷地草地上奔腾了起来。
起初跟着马儿上下一颠一颠的许怀谦还有些害怕,跑了一段时间,发现无事发生后,许怀谦的一刻心渐渐平坦下来,抱紧陈烈酒腰的手逐渐松开了。
疾驰的风吹拂在身上,吹得两人的发丝飞扬缠绕在一起,旖旎而缱绻。
“是不是跑起来就没有那么害怕了?”陈烈酒看了眼腰间松开的手,向许怀谦问道。
“嗯。”第一次这样骑马的许怀谦看着周围的环境,嗅着陈烈酒发丝上缠绕的香味,仿佛奔驰在草原上,而不是荒芜人烟的荒地上。
心情都变得心旷神怡了起来。
“给,”陈烈酒取下挂在马背上的草种子给许怀谦,“等这片的草长起来了,我们再来骑一趟,那会儿感受肯定又不一样了。”
“肯定的。”许怀谦学着陈烈酒将草种撒在两旁的土地里,“等这片地的草生根发芽,昭示着盛北的希望也来了。”
现在盛北的一切都朝着好的方面在发展,麦子种下去了,水库也在建成,就连曾经被摧毁过的地方也会长满紫花,到时候风吹麦浪,紫花阵阵。
盛北失去的终将会回来。
“阿谦,你也学着骑马吧,”等许怀谦把马背上的草种撒完,陈烈酒将马缰绳递给许怀谦,“等这片草地长起来了,我们骑着马跑遍盛北。”
再怎么说也是许怀谦建设的地方,不能只看他们这一片,所有地方都要去看一遍,才过瘾。
“好。”许怀谦接过缰绳学着自己骑马,朝陈烈酒笑道,“到时候我再送你一匹跟我一样的马,一块跑遍盛北。”
夫夫嘛,就要什么都是一样的。
“行,”陈烈酒大方的扬首,“我等着我家小相公给我买马。”
普通的马七八十两银子就能买到了,许怀谦他们身下的这匹马是好马,还是那种比较稀有的好马。
许怀谦估计得有个三五百两银子。
他现在升职了,每个月俸禄由六十两变成了八十两,攒个小半年就差不多了。
刚好,那会儿,田地里的麦子也熟了,什么都往好的方面发展,能和他家阿酒一块看遍盛北的盛景一定很开心。
许怀谦想象着美好的未来,一兴奋就带着许怀谦在荒地上多跑了两圈,这才初春,天还不是特别热,被冷风这么一吹,回到营地,他又咳嗽了起来。
咳嗽倒是不要紧,要紧的是,大腿内侧全都磨破皮了,看起来好不可怜。
“忘了,你这身体骑不了马,”陈烈酒拍着脑袋,一边给许怀谦上药,一边自责,“都怪我,瞎起哄。”
“没事,”许怀谦看了一下伤,看得很开,“也不是多严重,偶尔放纵一下也是可以的嘛——”
就是他话还没说完,舌头就打了个卷:“嘶——”
“阿酒,好疼,轻点!”
“这什么药啊,”许怀谦疼得额角直抽抽,“这也太疼了吧。”
“刘御医给的药,说是不会留疤,”陈烈酒治疗沾血药在许怀谦身旁碰了一下,就不敢再碰了,“很疼吗?”
“很疼。”许怀谦眼底都有点眼花了,“跟伤口上撒盐没区别了。”
“怎么办,”陈烈酒无助地看着许怀谦,“我就拿了这一种药。”
当时许怀谦的裤子一脱下来,陈烈酒就火急火燎地找他拿药去了,听他说这药不会留疤,又急急忙忙地赶回来,现在再回去找人拿药怎么都不合适了。
“我忍着点,你快点啊。”许怀谦趴在被子上,双手捏住被子,再心里默念,长痛不如短痛,让陈烈酒麻溜点。
“算了,”陈烈酒一看许怀谦这样,更舍不得下手了,将药瓶随手丢在一旁,把许怀谦翻了过来,“我给你上另外一种药。”
什么药啊?
许怀谦还没问出口,就感觉自己伤口处一凉。
他低头看见陈烈酒正蹲在床边很温柔地替他舔舐伤口。
霎时,许怀谦的脸就红了,他迎着还带着点水气的眼睛特别不好意思地向陈烈酒说道:“阿酒,你这样太涩了。”
“涩?”陈烈酒抿了抿唇,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向许怀谦重新问道,“这样还疼不疼?”
“不疼了?”就是太涩了,他都有反应了都。
“不疼就行。”陈烈酒见他不疼了,又给他舔了两下,“这样也能起到一点上药的作用。”
说着他看到许怀谦的反应,顿时就明白了,许怀谦说得涩是什么意思了。
他朝许怀谦笑着眨了眨眼:“我还可以给你更涩的。”
“唔——”真夫夫,说做就做,许怀谦仰躺在床上,捂着太过于刺激而泛红的眼睛,与陈烈酒说话,“阿酒,我今天被人叫叔叔了。”
陈烈酒抬了抬眼:“嗯?”
“就是那个方天禄的儿子,都十七岁,,”许怀谦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不过,他叫我叔叔是想跟我套近乎,想让我给他找位个良师。”
陈烈酒松了松口:“那你给他找了吗?”
许怀谦摇摇头:“没有,我让他自己在营地里找老师了。”
陈烈酒一边给他舔伤口,一边听着:“嗯。”
“不过我从他联想到了营地里的孩子,”许怀谦眼泪都要刺激出来,他家阿酒这也太会了,“这开了春,他们就不能像冬天一样,在帐篷里猫着了,无论大小都必须出去干活。”
“所以呢?”
“所以我想在营地里开办一个学校,”许怀谦攥进被子不让自己爽着叫出来,“像杏花村那样,创建一所超级大的学校,把盛北所有的夫子和孩子们都装进去。”
“包括女子哥儿!”
当初他来盛北的时候,昌盛帝找他单独说得那番话,许怀谦始终记得,他觉得只要他能够完成昌盛帝目标,他想要的昌盛帝也一定会给他的。
正好,现在盛北一切百业待兴,先小小地试探一下朝堂的底线。
“可以。”陈烈酒完事后,直接拿许怀谦的帕子擦了擦嘴,顺便还帮他善后了一下,“正好,开春了,我也可以烧砖了。”
懒了一个冬了,陈烈酒觉得也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了:“用我的砖给你盖个学校?”
盛北的土质还是很适合烧砖的,陈烈酒修京城的房子用的南北砖就是盛北的土烧的。
这会儿许怀谦没钱,陈烈酒手上再有钱也不能乱霍霍,他打算就用盛北的土烧砖修房子。
“好。”许怀谦害羞地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他老婆太涩了。
“修了学校,再修居民的住宅,”陈烈酒没有注意到许怀谦的小动作,自顾自地思索着,“你把盛北灾区这片划为了三十个区域,是不是想把他们所有人集中在一起?”
“嗯。”许怀谦颔首,现在缙朝一个县才几千人,说实话,太少了。
而且在乡下和县城距离太远,也不利于县衙管理。
正好,这次盛北水患把宗族都给冲没了,许怀谦也不打算把百姓们再按照原来的方式,一个个组成县、村。
他打算直接弄成三十个大县,一个县三十多万人,也不算太多。
人口密集也方便管理和商业化,把更多的土地空出来集中种地。
他在想,既然每个县城都有水库的水渠,能不能让这些水渠除了灌溉农田以外,还产生点别的用处。
正想着,陈烈酒又说话了:“那我是不是也能把你这三十个区域,打造成三十个京城那样的商圈…”
“可以是可以,”许怀谦被陈烈酒的豪言壮语给惊到了,“可是你上哪儿去弄那么多作坊。”
“而且人都去作坊里工作了,”许怀谦不是故意给陈烈酒泼冷水,而这就是事实,“地里的庄稼谁来种?”
京城是因为没有地了,而且就那二十多万灾民,二十多万人不种地,影响不了整个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