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那天,大半个a市的财阀公子都到场,他们似乎很不能理解,为什么程家兄弟最后还是把这个曾经背叛过程家的小少爷养在身边,甚至决定和他结婚,给他半数的财产。
要知道,这两年的程家和之前不同,已经恢复到了十年前的辉煌时期的雄厚实力。
半数的财产,是多少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泼天富贵。
但是周陵和秦昀能理解。
如果不是他们的财力没有程家雄厚,他们也愿意将所有的金钱都给他。
因为他们共同喜欢的这个人,是个贪财又胆小的守财奴。
只有给他足够的金钱,他才能活得恣意又快乐。
但是小少爷病弱又胆小。
许沉就算和他订了婚,也从没做出过什么过分的行为。
曾经敢把他压在墙壁上攥着肩头亲吻他的少年,在订婚宴上交换戒指的手,连牵手都是轻柔又小心的……因为小少爷有严重的心脏病,身体非常不好。
就算是在富可敌国的程家一直被小心翼翼地娇养着,他还是很害怕哪天行差踏错,时雾会因为一时激动而出现什么意外——因为他最近的身体检查结果已经越来越不乐观。
程家兄弟本来以为,只要他们能够给小少爷提供最妥善的安置,和最好的医疗团队看护——就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延缓他的生命。
但是。
早产带来的先天不足在他成年后,一年比一年恶化。
不仅仅是心脏,时雾的五脏六腑都开始呈现极度虚弱的状况。
许沉好像慢慢地,变成了小心翼翼守护脆弱珠宝的巨龙。
这两年,许沉对他温柔极了。
温柔到,时雾甚至觉得,他们有点像正常的夫妻——除了一直都是分房睡以外。
他们这样维系着貌合神离的婚姻整整一年。
时雾看着主角身上依旧残余的黑化值,挠了挠头,打开系统,“我们到底还要在这个世界滞留多久,为什么主角身上还有一点黑化值,我本来以为三年前揭露他妈妈那个隐藏剧情的时候他就已经能够对我偷窃他二十亿背叛程家的事情释怀了,他应该不再恨我了吧。这个世界的气运值还是没有平衡吗,为什么我还是不能脱离。”
时雾挠了挠眉心。
系统:“……这个,我们也已经在给主系统打错误报告了。”
报告报告,又是报告。
给主系统打报告的效率极低,每次得到的回答和反馈时间长不说,说辞都是含含糊糊。
“那脱离这个问题先不问,反正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危险了。许沉虽然黑化值还暂时没有清零,但是他对我还挺好的。你就算让我在这个世界混上个几十年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时雾躺在庭院的小摇椅上,“说来也是走运,还好这个世界最后出现了一个隐藏剧情,陈云玲竟然不是因为纯粹地贪财交换小孩,许沉向来正直善良,加上陈云玲又去坐牢了,所以他才能勉强原谅我和陈云玲对他做的事情。如果没有这个隐藏剧情,我怀疑我摔下楼的苦肉计保不了我三个月,等我病好了,还是会被程家兄弟弄死在这个世界……”
系统在他脑海里磕起了瓜子。
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也不至于,毕竟这是咱们的新手世界,没有异能,没有超自然元素。”
“新手世界都是低位面世界。主角通常善良正直,反派也不那么心狠手辣。并且重要角色的光环也都有限……”
时雾白皙的腿蜷在木制秋千上一下一下地荡着,听到系统后面两句话。
陡然皱起眉头。
漂亮的眉眼瞪大了,差点没捂着心口当场被系统给吓得猝死。
“慢着慢着,你该不会觉得我们可能还会被拉去别的我们完成过任务的世界吧……”
系统很公正地应了声,然后咔嚓咔嚓剥着瓜子,“不排除这种可能。”
时雾:“……别,我能在这个世界不崩人设地活下来真的纯属侥幸,还有就是我聪明,反应快,对炮灰人设领悟够深,对主角人设猜测够准,还有……”
系统:“……您可别吹了。”
时雾挑了挑眉,看着不远处的夕阳。
夕阳下,慢慢走过来一个人影,时雾眯了眯眼,发现竟然是周陵。
他今年上大四,已经在他爷爷的安排下申请到了澳洲继续深造,不知道是不是时雾的错觉,他和许沉结婚的这一年来真的很少能看到他。
偶尔见一次,也是许沉和程谨深都不在家的时候。
比如现在。
时雾跳下秋千架,周陵又给他买了新礼物,是一盒精致漂亮的巧克力——自从时雾得了心脏病以后,周陵再也没办法找他喝酒,但是时雾嘴馋得很,向来嗜酒。
周陵就满世界地给他搜刮这种带酒味但是酒精浓度又极低,基本不会给身体造成损害的小零食,时不时给他寄过来。
“这个虽然有酒味,但是啊,其实是不含酒精的,你试试。还有这个饮料也是,虽然替代不了酒,但是稍微吃一吃喂饱你肚子里的馋虫是够了。”
周陵今年都已经是二十一岁半大不小的小伙子,可是每次来见时雾还是手抓栅栏翻墙过来——因为程谨深和许沉都严令吩咐,程家的宅子,不管是哪一处的,都不许姓周的再进来。
看来,程家兄弟是因为三年前他伙同姓周的卷走他们20亿还进行资料泄密的事情有了心理阴影,怕姓周的再来窃取机密。
但是他们也想得太多了。
三年前那是因为他在程家挂职很高,拥有资料提取权限才能泄密。
而现在,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拥有程家50%股份的挂名股东而已,不参与决策权,也不参与项目跟进。
换言之。
甩手掌柜。
时雾接过周陵给自己带的小零食,刚刚拆开一小袋,周陵忽然一连退好几步。
感到身后有一道阴影笼罩,时雾慢慢回过头。
竟然看到了程谨深。
“周陵,他和我弟弟已经结婚一年,你总是这么翻墙过来,是不是有点不合适。”程谨深脸色冷淡,将时雾手里的零食全都让管家打包拿走。
时雾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零食没了,嘴巴扁了扁。
周陵朝着他眨眨眼,“没事,我下次再给你带。”转头看着程谨深,“哟,程家哥哥,您也是三十四五的人了,不爱吃零食很正常,像我和小言这个年纪呢,就是嘴馋得很。”“再说了,什么结婚啊。谁不知道他和许沉是协议结婚,就领了个证。亲都没亲过,也能叫夫妻。”
周陵越说越过分,朝着时雾投过一个眼神,“是不是,程哥。”
时雾听着,不知道为什么耳朵尖忽然有点冒红。
其实,亲过的。
三年前。
而且,每次都亲的很重,像是要把他唇珠吮破似的。那次被许沉从乡下抓回来的时候,吮得他舌尖都是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