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天宋栖一如既往地赶到医院,刚一上楼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吴巍刚好从病房里出来,看见了宋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小栖,他醒了。”
宋栖闻言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反应过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
这时商鹫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看见宋栖后面色复杂,等到他走进病房后,嘴里暗骂了一声,就要从身上掏烟出来。
“操,你知道他醒过来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吴巍没说话,但他大概猜到了是什么。
商鹫狠狠吸了口烟,想起傅言州的那句“找到宋栖了吗?”。
不由又骂了一声,“这个疯子,非要把自己搭进去,要什么了没有。”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觉得宋栖对言州来说是“要什么没有”吗?”
吴巍从他身上要了根烟,仗着这层楼没有人,也明目张胆地抽了起来。
他深吸了口烟,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感叹。
这两个人很难说清谁爱谁,谁不爱谁,谁爱谁多一些,谁爱谁少一些。
但唯一能确认的是。
“放不了手的人是言州。”
商鹫沉默了一会,像是也明白了他的话,“这两个疯子…..”
宋栖走进病房时,饶是有心理准备,但是看见傅言州坐在那,一双黑沉沉的漂亮双眸静静地往他瞧时,还是忍不住一僵。
傅言州的眼神清明,如果不是眉眼间淡淡的倦意,根本看不出他身体虚弱的异样。
他朝着宋栖,像是怕惊吓到了他似的,轻声唤了一声。
“过来。”
宋栖走到了他的身边,傅言州示意他坐下。
“我刚才做了个梦。”
“什么样的梦。”
傅言州像是笑了笑,垂眼道:“一个挺不错的梦。”
“梦里有谁?”
“你。”
宋栖佩服自己还能冷静地继续追问,“梦到了什么?”
“我梦到了我们还没分手。”
傅言州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向宋栖,“那时你常常朝着我笑。”
“……..”
这之后宋栖经常来看傅言州,有时他会在床上静静地看书,有时也会处理些公司上的事,不过他现在还在静养,并不会接触太多。
有时他什么也不做,只是在那静静地望向窗外出神,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出现。
宋栖有时会给他带束花,都被傅言州珍惜地放在了花瓶里,即使枯萎了也舍不得扔掉。
据医生说,傅言州恢复的很快,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下床走路了。
宋栖问医生大概还要多久。
医生随口开着玩笑,“这么着急啊?”
宋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的签证已经办下来了,家里的行李也已经收拾好,这是他早早就做下的决定,只等傅言州的伤彻底痊愈。
傅言州大概也察觉到了这点,这些天比之前更加沉默,总是静静地看着宋栖的一举一动,像是永远也看不够。
直到周三时,宋栖在病房门口听见了主治医师语带抱怨地劝道。
“傅先生,你不配合医生,这伤怎么能快点好起来?”
里边的人沉默了很久,这才沉声开口,“那就不要好起来。”
宋栖的手握在门把手上,在原地站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走进去,
从那天起他便装成没事人一样,继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