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心中微动,恰好他对这方面熟悉,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派上用场。
陈采月听着他侃侃而谈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你懂的这么多。”
“我爷爷会这些,小时候我也跟着耳濡目染而已。”
他没有撒谎,在被他爸妈接到县城里之前,他一直在小镇里由爷爷带大。
陈采月的态度也比之前热络了不少,宋栖有意和他攀谈,一时之间两人交谈甚欢。
宋栖甚至都没发觉自己身旁多坐了一个人。
直到察觉到身旁传来若有若无的冷冽雪松气息时。
宋栖微微一怔,这才转头。
入目便是一张熟悉的侧脸,只见来人的鼻梁高挺,侧脸轮廓线条紧绷冷冽,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傅言州平视前方,从始至终并没有望向他。
宋栖也收回了视线,恰好此时台上主持人开始了介绍,便望向台上。
现如今再碰面两人就像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甚至连点头打声招呼都做不到。
宋栖听着台上主持人的介绍,突然喉咙里有些发痒,忍不住低声咳嗽了一声。
上次大病一场,宋栖也没怎么去医院看病,只自己随便吃了点药,现如今大概是落下了病根。
即使宋栖努力压抑,但是咳嗽声在此刻安静的环境中还是有些突兀。
陈采月问他:“感冒了吗?“
宋栖摇头:“老毛病了。”
“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身体才行,不能觉得年轻瞎折腾。”
宋栖也笑,“陈导说的是,我以前确实在瞎折腾,这下得了教训,以后再也不敢犯了。”
傅言州薄唇紧抿,目光冷锐地盯向台上。
这场拍卖会也不算白来,宋栖最终还是拿到了陈采月的联系方式。
但是接连等了好几天也没试镜消息,宋栖反而先等来了肖宇的电话。
那边的语气有些奇怪,只说让宋栖不用准备违约金了。
宋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一再追问,但是肖宇却咬定没事就是不告诉他。
“这几天没什么行程,你就在家里休息休息,我这边再帮你在陈导那探探口风。”
肖宇自己也摸不着头脑。
那些广告商们为什么一改口风不用宋栖赔偿违约金了?
商人又不是慈善家,更不可能对一个小演员心软。
于是在挂断电话前,他忍不住又朝宋栖确认,“你真的和傅总分手了吗?”
“……嗯。”
肖宇叹了口气,又让他这几天压力别那么大,可以适当出去走走放松放松,这才挂了电话。
宋栖又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一觉睡到下午四点钟,才爬起来吃饭。
他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胃迟早得先罢工。
简单地吃完晚饭,宋栖见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便准备趁这个时候出去走走散散心。
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敢出门。
宋栖穿上浅白色的外套,头上戴着帽子,脸上戴着口罩,他脸本来就小,帽檐下只露出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
确保没人会认出自己后,宋栖这才下了楼。
外面的行人已经少了下来,宋栖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索性走到哪算哪。
最后宋栖在一家地下酒吧前停住了脚步。
望着往下延伸的台阶,还有四周墙壁上夸张的涂鸦。
宋栖最后还是走了下去。
走下去后印入眼帘的便是舞池里摇晃的人群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宋栖特意找了个角落里的卡座,四周还算安静,然后找到酒保点了些酒,并且让酒保在自己喝醉后,用他的手机给别人打电话。
“打给谁啊?”
宋栖一怔,然后找出肖宇的电话,“打给他就行了。”
酒保收下小费,很乐意接下这种轻松的活。
宋栖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再喝到酒时还有些不习惯,
他一只手心不在焉地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端着酒杯喝着酒。
不知喝了多少杯,最后他索性趴在桌上,双眼朦胧,视线一片模糊。
他眨了眨眼,发觉竟然是自己的眼泪。
宋栖觉得这可能是酒精作用,却发现泪闸却像是止不住了一般,直到最后满脸都是微凉的湿润。
宋栖忍不住嘀咕了一声,这酒的劲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