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准备分手。
听到他有这个想法时,他的经纪人险些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你说你要干什么?”
宋栖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熟悉却陌生的脸蛋。
镜中的青年皮肤生得极白,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时总有种不自觉的勾人的味道,瞳孔则是漂亮澄澈的茶褐色,
这幅长相他明明看了二十几年,如今看来却无比陌生。
他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的宣布:我说我要和傅言州分手。”
他经纪人肖宇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左看右看确定周围没人。
“你疯了?”
宋栖眼睫处有水珠滴落,他用手擦了擦,闷声道:“我没疯。”
他现在只觉得有些可笑,活了二十几年才发现自己只是某本狗血渣贱文中的人物。
但是他既不是主角受,也不是什么别人心心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他只是渣攻身旁一个靠脸上位的小炮灰。
这本书的主角渣攻便是傅言州,主角受是出国在外的白月光,中间会有各种你虐我我虐你的狗血纠葛,还横插一个狗血替身。
而自己只是傅言州身边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恶毒炮灰,费尽心思制造机会和他邂逅,几经波折后成功被他养在身边。
但是依旧不满足于锦衣玉食的生活,当看到主角受出现在傅言州身边后,他警铃大作。
从此努力在攻受之间从中作梗,时不时在傅言州面前说着主角受的坏话。
幸好自己觉醒意识得比较早,攻受之间还没发展出那些狗血的感情纠葛。
不然的话他自己都会唾弃自己。
“你是不是发了几天烧把脑子烧糊涂了,你和傅言州分手图什么?你以为你在圈里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什么?!”
一提起这个,宋栖语气有些自豪,“这我知道,靠的是演技。”
肖宇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宋栖顿了顿,这才慢吞吞解释道:“我说的是在傅言州面前的演技。”
肖宇:“…….”
他和傅言州相遇在一次处心积虑的聚会上。
那时他还是个刚进圈不久的小新人,某天被邀请出现在本不该他出现的聚会上。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他得罪了圈里的某个同行,那天就是为了整自己才邀请他去的,
当天自己便被一群人以玩闹的名义丢进了泳池,他当时身上穿的单薄,晚上的风凉嗖嗖地吹,冷得他直发抖。
余光却不经意瞥见不远处进场的身影,被人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向这个方向走来。
他心中一动,便没有第一时间爬上岸,而是掐准时机在水里多待了一会。
果不其然,那道身影在经过自己跟前时脚步微微一顿。
“傅总,怎么了?”身旁有人小心翼翼的发问。
傅言州当时穿着剪裁得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银灰色领带系得一丝不苟,矜贵的如同天上月,普通人不能触碰到他一丝一毫。
他的视线淡淡扫向水中的宋栖,语气听不出来什么特别的情绪。
“这是怎么了?”
毕竟这天气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在游泳,只是不知道这话是在问宋栖,还是在问那几个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捉弄他的人。
宋栖对上了他的视线,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即使离近了看傅言州的脸也依旧不逊色与圈内的任何一个顶级演员。
“我们在闹着玩,开玩笑。”最后那几个人还是被推出来了个人,他干笑了几声,努力用最自然的语气解释道。
傅言州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只微微侧头吩咐旁边的人。
“拉他起来。”
被拉起来后宋栖刚站定,就朝着傅言州道谢,的眼睫上还挂着水珠,一眨眼就有些难受地微微眯眼,看眼前人也看不太清。
“….谢谢。”
此时的他身上湿漉漉的,白衬衫已经湿了大半,半透明的贴在雪白的肌肤上,勾勒出流畅漂亮的腰线。
那张脸本就生得白,嘴唇却嫣红无比,不知是不是刚从水里出来的缘故,多了几分水润的味道。
不过傅言州眼神只是轻轻一顿,随即移开,只是客气地说了声“不用”,便迈步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宋栖心中有些失望。
看来是没钓到,不过他也没沮丧多久,这种有权有势的世家子弟眼光肯定高得出奇,自己虽然经常被人说有张好相貌,但是在他们眼里肯定不够格。
毕竟他们不缺美人,更不缺听话懂事的美人。
宋栖对自己的认知很到位,他比不上有钱人身边那些门当户对有学识有内涵的追求者,有的只是一张脸。
收拾好心情后宋栖又继续开始了自己每天雷打不动的咸鱼生活,
没钓到大佬,生活也要继续。
他所在的公司有主捧对象,找了金主后一通资源乱砸,现在已经有了跻身当红四大小生的迹象。
可不知为何他却总是看不惯宋栖,自入公司后和他碰面后,他便一直在针对打压他。
自己那些明明他根本看不上的可怜资源,除了少数已经提前签好合同的,大多资源都会被他抢走。
公司对此也视而不见,谁叫现在他是公司的摇钱树,就算是高层也不敢惹他生气。
宋栖也早已做好了自己永远被变相冷藏的准备了。
所以当经纪人满脸喜色地跑来通知自己被某知名导演点名做男主时,他整个人都是懵得。
可这只是个开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接二连三的喜讯便相继落在他身上,将他砸得晕头转向。
先是之前他经纪人求爹爹告奶奶却依旧不理自己半分的大热综艺节目组朝自己抛出橄榄枝。
然后是圈里即使大火的艺人都不一定能借得到高定西服争着往他怀里送。
最夸张的是之前他连个牙膏代言都争不到,结果却被忽然告知某高奢蓝血品牌要签自己当代言人。
这期间不仅是宋栖本人,连他公司都摸不着头脑,被这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得晕头转向。
老总甚至亲自来找他,语气和之前大不相同,好声好气得让宋栖险些以为换了个人
直到接到那个电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