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彦当然不会拒绝。”安倍晴明反应极快,“毕竟,事情最初就是因为西川的火,即使那是朝彦的「兄弟」所为,可朝彦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作壁上观呢?”
源博雅大笑拍手叫好:“是呐!我认识的朝彦当然不会坐视不理!晴明也一样!你们都是极好的家伙!”
薄朝彦:“……”
安倍晴明:“……”
拗不够源博雅,朝彦和晴明只能答应了下来。
“要早说他的目的是青色彼岸花,我就将种子撒在你家里了。”晴明对着博雅叹气,“这花开在我家,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敢来拿,反倒失去了请君入瓮的机会。”
源博雅不赞同:“这样珍贵的花卉,怎么能随便决定呢。种在我家当然没有鸢姬悉心照料得好啊。”
“鸢姬悉心照料,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我们三个人看到花开,在哪里有什么关系?花是珍贵的,比这更珍贵的,是我们看到花的瞬间啊。”
薄朝彦没和晴明一起说些令博雅头疼的话,干脆道:“晴明的意思是,再珍贵的话都不如你珍贵,这样理解就明白了吧。”
源博雅原本就被酒精蒸腾的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三个……他说的是三个!”
“诶,别感动到哭啊,博雅。”
“谁在哭了?我怎么会……不要信口雌黄,晴明!”
把源博雅的窘迫看在眼里,薄朝彦抚抚袖口,问:“现在就是后半夜,说吧,要去哪里寻他?”
“哦哦哦。”源博雅坐直了,驱散掉心头的酒意,“他现在在一个咒术师的家中。”
也会有这样的咒术师,被自己的天赋所困扰,所以不断渴求通过身外之物来实现实力的进步。
「变成鬼」就是一个看起来好像划算的选项。
虽然鬼不能见阳光,还必须依靠人的血肉为生,可他们有被提升的身体素质,以及接近「永恒」的生命。
时间可以改变太多东西了,谁也不知道,在千年后的平原,是否存在能沐浴在阳光下,克服了对血肉渴望的「鬼」呢?
招待鬼舞辻无惨的咒术师似乎就有着这样的念头。
而违约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发现了鬼舞辻无惨对鬼的绝对掌控。
这是最大的弊端,生死被神明拿捏,那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被一个阴晴不定的鬼?当然不会有其他选择。
咒术师一边稳住鬼舞辻无惨,一边找上了一直在追查他的武士,表示自己可以提供帮助,只要能杀掉这个鬼,并且不要清算自己的错误。
因为有咒术师的收留,在这几天,鬼舞辻无惨没有再制造惨案是事实。
这也算是非主观的将功抵过吧,所以源博雅答应了。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要去到那位咒术师的家中。”薄朝彦站起身,顺便伸手将不情不愿地晴明也拽起来,“你同他讲好了吧,那现在就可以动身了。”
源博雅拍拍胸膛:“那是当然,那小兄弟早就做好准备了。”
“小兄弟?”
“对。”源博雅说,“那是个自学的年幼咒术师,似乎是叫……羂索?”
听到那个名字后,薄朝彦瞬间停住了。
这个名字不算常见。
在早期,日本人取名都有自己的习惯,因为只有贵族能有姓氏,所以名字成为了能区分他们的唯一东西。
屠夫的名字多半和屠戮相关,柴夫的名字离不开树,除了能代表职业的名字外,就只剩下简单的,不用过脑就能念出来的音节。
「羂索」不属于这类。
而如果对佛教有些造诣,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想到佛教法器。不动明王、不空羂索观音、金刚索菩萨的金像手中均持有此物。
普通人是不会给孩子这样取名的,就和没人会给自己孩子取名叫做「天丛云」、「八尺琼勾玉」「八咫镜」一样,其中蕴含的期许已经超出了该有的「量」,甚至可以说这就是一种诅咒。
薄朝彦知道的,叫这个名字的咒术师……只有那么一个。
而对那个咒术师,他是没半点好脾气可言的。
狂言家身上的凝滞感简直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和夜色的黑区分开,任谁都能看出他心情的不愉。
源博雅不解看着他,只有安倍晴明微微一笑。
“看来这次是非去不可了,朝彦。”
半晌后,薄朝彦才低低说:“……是啊。”:,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