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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回,我听爸爸妈妈的意思是明天回去。”谢妙顺着他浓密的头发,“可能要劳烦大少爷再在这儿住一晚上了。”

宿怀安透过小镜子发现心爱的女孩儿给自己扎了个冲天辫,实在是有些滑稽,但他不以为意,只要能跟谢妙在一起,周围的人少一点,住哪里都可以。

谢妙给他扎好小辫儿,把脑袋伸过去端详几秒钟,心想颜值高就是好,小草莓发圈冲天辫照样驾驭得住,“你早上有没有把昨天晚上给你穿的那身衣服给洗了?我听大伯娘说明天可以去赶集,你赶过集吗?”

宿怀安摇头:“没有。”

谢妙把小草莓发圈撸下来,又用手指给他捋顺:“我上次赶集都好多年前了,要不然明天你在家里待着?集上人很多,挤来挤去的,还特别热,你别去了。”

“我要去。”

谢妙知道这是他的跟屁虫属性发作,也不跟他争,反正下午没有她的事儿,大堂嫂切了西瓜让他们下去吃,谢妙这人有个怪癖,她不爱吃切好的西瓜,就喜欢抱着半个用勺子挖,或者是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用牙签插着吃。

但是在别人家里,提出这种请求显然是没有礼貌的,因此谢妙选择不吃。

她都不吃了,宿怀安更不可能吃,谢爸爸那边跟着老家一堆人在一起拉呱,拉着拉着到了下午三点,连忙打电话给谢妙,让她跟着一起去上坟,毕竟高考状元那是祖坟冒青烟才有的好事儿,谢爷爷的意思是带着谢妙去给祖宗们烧点纸,也算是老谢家出了个有出息的孩子。

谢妙挂完电话后跟宿怀安说:“我可能是唯一一个除了哭丧外,能在其他时候跟家里的男人们一起上坟的人。”

不止是小谢庄,甚至整个海市都有这种奇怪的习俗,家里来客人了,女人们不能上桌,逢年过节上坟烧纸,也不要女人一起去。

今天能跟着去,谢妙并不觉得很骄傲,不过她也没有挑战这种习俗的意思,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惹得爷爷奶奶生气,到时候夹在中间难做的都是爸爸妈妈。

宿怀安不是谢家人,不能跟着一起去,跟到离祖坟还有段距离的路时,谢爸爸就不让他跟了,他只能站在路边远远地看着。

祖坟的路显然并不怎么好走,谢妙穿着小高跟,看得宿怀安频频皱眉,等他们上完坟回来,他就瞧见谢妙哭丧着脸,手掌上跟胳膊上都沾了不少纸灰跟泥土。

洁癖严重的宿怀安拉住她的胳膊,用卫生纸给她擦,两人远远地走在前面,谢大伯就跟谢爸爸咬耳朵:“你说这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小孩就是不一样哈,咱们家那些小孩跟人家根本没法比。”

谢爸爸很实诚地说:“别说小孩,咱们跟人家也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