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很久。
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石制的雕像。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他的右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右手中攥着一张羊皮纸。
攥了很久,攥得很紧,以至于那张羊皮纸已成皱巴巴的一团。
月光下,依稀可以看见纸面上露出的一点盖上去的鲜红的纹章痕迹。
那是帕斯特在数日前收到的,废除他王太子之位的王令文书。
他一度不敢相信。
可是文书上有着他再熟悉不过的笔迹,以及红得刺眼的王的纹章盖印。
早已开始处理政务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张文书的真伪。
在接到自己被废的文书之后,他浑浑噩噩了好几日。
为什么?
他想。
为什么明明应该属于他的东西,父王要从他这里夺走,去交给别人?
他为了守住它,舍弃了太多的东西。
他为了守住它,甚至都已变得不再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