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别的学校,还有本校其他的运动队,学长会欺负新人,但他们学校篮球队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那就是因为沈緖楷镇得住,作风硬朗且正派,即便动手也要让人心服口服。其实沈緖楷练过军体拳和擒拿,真动手时如果不手软,一般的人是不容易近身的,从来不好勇斗狠。
沈緖楷更像是书生,实际上是披着书生外衣的武士,但这并不冲突,他两样都能做的很好。
修任远站在那里看着沈緖楷,沈緖楷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一个抱臂的动作保持久了,手臂已经酸软,可也不想换姿势,但这个状态要一直持续下去吗?
沈緖楷这时候开了口,问:“你后来打篮球吗?”
修任远愣了一下,说:“打。”
放风的时候打的。里面也有球队也有比赛。他身体灵活,技术不错,后来也一直是队长。
他没有解释在哪儿打的,那是因为他想沈緖楷应该一直都知道他的情况,就像他轻而易举就拿到了他的手机号一样,他在沈緖楷和沈家人那里,应该是完全透明的。
他想到这里,背后就出了汗……但是害怕吗?是有些害怕。像是那个著名的比喻,沈緖楷来到他面前这回事,就像是他整夜在等待着落下来的另一只靴子,终于是等到了。
“我根本不想看见你。”沈緖楷说。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沈緖楷把袖口解开,慢慢地卷着袖子。“你看到过模子死后的样子吗?”
修任远闭了下眼睛,“看到过。”
“在法庭上看照片吗?我去殡仪馆看的。我弟弟,十八岁。”沈緖楷慢慢地说着,衣袖卷了两下,停下了。“他每一处的淤青的位置我都记得非常清楚,还有他那一处致命伤。”
修任远沉默。
“有时候我一闭眼,就看到他躺在那里。我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个冷冻箱。我弟弟,在冷冻箱里。”沈緖楷脸上竟然露出了像是笑又不是笑的非常古怪然而看起来又非常残酷的表情。“而你 t 还站在这里,能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