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中如释重负的情感太多明显,简淮阳想不听出来都难,这个时候应该施加一点小惩罚,才能让他的配偶死心塌地,可他清楚,自己不该这样做,原因很简单,沈涂现在还不是他的配偶。

门外江千余听到了动静,停下了敲门的动作,失笑道:“是睡过头了吗?”

沈涂无语,自己的贪睡真是人尽皆知,他把简淮阳抓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看简淮阳瘪嘴,又把他的头发揉乱:“幸好,没因为这种离谱的事错过秘境。”

呃,还没洗手,算了,简淮阳没有嫌弃的资格。

沈涂又朝着门口喊了一声:“我这就好!”

简淮阳“切”了一声,跟着沈涂一起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去听书?”

“因为说好了。”沈涂正在搓洗自己的手,因此回答得敷衍。其实用除尘咒能达到更好的清洁效果,但他心里还是认为过了水才算干净。沈涂看了眼自己的手心,还是很红。

简淮阳坐在桌边,托着腮明示:“可以找我一起。”

真敢说出口,沈涂还记得上次去茶馆发生的事,他和简淮阳第一次互换身体就发生在那里,还被简淮阳两个追求者给指着鼻子骂。嗯,很有意思,但不想来第二次了。

他穿上简淮阳给他准备的外袍,然后将门打开,歉疚道:“对不起,发生的事情有点突然,所以我忘了时间……”

“没事。”江千羽只有是在不迷路的时候,还是能被称为温文尔雅的,待人接物进退有度从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上忙?”

“帮不上。”

简淮阳从沈涂的身后突然出现,将手搭在沈涂的肩膀上,垂着眼里面尽是敌意的漠然。溯洄期让他更加抗拒旁人对沈涂的接近,如果可以,简淮阳甚至想把沈涂干脆关在这小院,让任何人也都无法窥视,更无法夺走。

沈涂偏过头去,面无表情地提醒:“别忘记,你昨天没做的事情已经堆成山了。”

确实是这样,简淮阳没办法否认,只能看着沈涂和江千羽一同离开。

当然工作是次要原因,若是他想,说不做就不做,关键在于沈涂的想法,沈涂现在不太愿意和他单独相处,因为——各种原因,最重要的应该是在床上那回事。

简淮阳一直盯着沈涂,直到其背影消失。

而江千羽,直到感受不到身后的灼人视线,才斟酌开口:“沈涂,你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吗?”两人分别后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否定了沈涂被夺舍这个想法,临谷峪的魂灯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沈涂不明白江千羽为什么问这话,但也不妨碍他想到自己和简淮阳的关系,所以没能立刻回答。

江千羽垂眼,注意着身侧少年的表情:“你有时候会表现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