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挺拔,一袭月白色衣衫更显得俊逸,立体面容上带着不易接近的淡漠。
但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封,眼底的冷淡又消融成浅浅的笑意。
一阵窸窸窣窣声传来。
谢墨赟想去迎接,但为时已晚。
“你看什么啊,不知道拽我一下吗?”
皇子府的树默默承受了太多。
等到黑衣人落地,嘴里还在念叨皇子府到处是树,耽误他进出。
谢墨赟抿唇,“其实你也可以走正门。”
黑衣人矢口拒绝,“走正门还有什么神秘感。”
但是他胳膊上撕裂的一块布料挂在身上,被初冬的风一吹,自己就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黑衣人抱住自己,同时察觉到谢墨赟的目光,又强撑着放下手,让自己看起来举重若轻。
黑衣人清清嗓,故作深沉道:“难得主动联系我,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向我求助吗?”
他心里有万丈波澜,计划着拳打将军府、脚踢狗皇帝。
但谢墨赟递过来一封信。
轻飘飘的,风一吹都能抖三抖,内容不超过一张纸。
黑衣人看看信,又看看谢墨赟。
“我知道了,军事机密?”
黑衣人笑着接过来,“没想到你悄悄摸摸把这个都搞到手了……看来楼兰边境事情你也了解了?”
谢墨赟抿唇,“什么事?”
黑衣人拆信的动作停下。
“你不知道?”
谢墨赟:“楼兰边境如何?”
黑衣人闭口不提,直接低头拿出信纸,嘴里念叨:“所以这是什么信?你还专门把我叫过来一次。”
谢墨赟记下黑衣人这个反常的回应,越发感觉事情不对。
但黑衣人摊开信件,看到里面时若先的字迹,开始怀疑人生。
“你白白浪费了一个我给你留的讯号弹,就是为了这个?为了你老婆问我以后打算写什么剧情?”
谢墨赟挑眉,“不可以吗?”
“你、你真是……”
黑衣人气得不想说话,甩手说:“告诉他我不写了,大结局就是皇子妃跑了,皇子孤独终老。”
谢墨赟没回答。
黑衣人说:“看我也没用,不写就是不写了。”
谢墨赟提醒道:“看反面。”
信纸反过来。
一行大字。
“文如其人,文太监人也太监,我相信你不是”
黑衣人:“……谁教他这么威胁人的?”
谢墨赟双手抱胸,“我教的。”
并且态度坚定道:“皇子不能孤独终老,他们两个必须在一起。”
黑衣人手刃恋爱脑的心都有。
“你这是和我说话的态度吗?”
谢墨赟答非所问:“父皇身体不好,我要不要进宫到他身边尽尽孝,顺便聊点什么……”
“你小子、行!完全被那个公主带坏了。”
谢墨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黑衣人只能气恼地妥协。
“算你有种,教你的方法是让你去对付别人,你倒也对付起我来了……养了个白眼狼。”
这些账,都记在狗皇帝身上。
黑衣人怒不可待,转身就要走。
谢墨赟叫住他。
“楼兰如何了?”
“楼兰……”他本想说,但是话到嘴边又想到谢墨赟的表现。
黑衣人对着他说:“……你猜。”
谢墨赟抿唇,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
黑衣人没想到他这么快放弃,但谢墨赟又说:“你身上的龙涎香味道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