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又退化,退化又再次挣扎。
最终,在三勾玉定格。
拇指擦去眼角的血痕,呼吸加重,佐助将手掌虚虚支撑在额前。
和写轮眼一样,他的身体也在不断长大和衰退之间定格,从最小的六岁左右,到十七岁的跨度,最终停留在十二三岁的时候。
身体的稳定逐渐衰弱了痛苦,也带来不可抗力的疲惫,佐助的眉心拧起又放松,最终在辗转里艰难的昏沉过去,陷入睡眠。
这一觉睡得很深,直到第二天。
再醒来,是被饥饿唤醒的,佐助靠着树壁坐起,有种世事变迁的空旷。
他摸出兵粮丸吃下,饥饿感立竿见影的消失,只是这依然不是长久之计。
兵粮丸大致分为两种,一种可以恢复查克拉,另一种则是为了长期缺少补给的情况下饱腹。
但是兵粮丸本身不像食物,具备充足的营养,时间太久人还是会死。
何况……余量也不多了。
佐助想起河里漂下的尸体,忍村和忍村之间在大的方向维持和平,实际上周边的摩擦和试探仍然存在。
像这样的情况很难说不会演变成什么麻烦事的导火索,或者摩擦已经发生。
这些如果代换成战国时代,就是战争。
但比起这种早已有所推定的事……佐助有些头大的看着自己的储物卷轴里取出的,清一水的十六七岁身量的衣物。
“啧。”
领口滑下肩膀,挽起的裤腿又一次掉下去堆在地上,佐助烦躁的丢下护手。
领口这种事姑且还比较好解决,只要把拉链拉到最顶就可以,最多只是下摆长,麻烦的是没有合适尺寸的裤子。
佐助拧着眉,在尘封的记忆里回想起叛离木叶时候穿在身上的衣服。
当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那时候的佐助并没有丢掉那一身衣服,只是也没有想到还会有再穿上的一天……裤子的尺寸正合适,忍鞋的大小也是。
裤子有些破损痕迹,是在终结之谷的,‘那一场’战斗的残余。
盯着膝盖上豁口的布料看了很久后,沉如静水的目光有所波动,也只是移开视线时自然光线带来的变化。
有些事不能回头,只留在过去。
收好储物卷轴,舒缓下呼吸,佐助闭上眼睛开始检查自己的状态。
差不多一刻钟过去后,他睁开眼睛。
情况出乎意料的好,好像是凭白得到了一段时光,只是等比缩小到十二三岁的时候,身体上意外的没有留下什么奇怪的后遗症。
甚至于身体强度并不是原以为的同样会回归到十二岁,而是非常神奇的停留在十七岁的巅峰状态。
思考无果后,只能暂且放下此事。
回到过去这件事本身就已足够迷幻。可惜八尾人柱力造成的穿刺伤还在,仍然需要一定的时间去静养,或者找一个医疗忍者。
但是……
佐助在伤处缠上新的绷带,做好一切后将查克拉凝在脚底,腾身向外。
当下更需要的是情报和接取任务,只有这样才能支撑起静养,和后续一切活动所需的资源。
速度的残影在树林间起跃,惊起群鸟,向着远方而去。
年少的忍者背着相较身高而言有些过长的刀,行走在路径复杂的坊市街巷上,偶尔会不动声色地向旁边看。
对比印象里,这片区域要萧条很多,建筑也不精细,像是切了两块粗糙的木屋平搭在地上。人很少,都来去匆匆。
像佐助这样步伐较慢的人,只有他自己。
按照记忆的路线,应该是这里没错。
走向写着[大赏]的暖帘,佐助放下撩起帘布的手,径直推门而入。
室内氛围霎时沉寂。
条台后,明显有一定话事权的人收回目光,处事不变的先搁下手里的陶杯,后才又抬头看向他。
试探意味的打量,毫不掩饰的落在宇智波佐助身上,带着些权衡。
这一刻,两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