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们本就打算派兵出去设伏,眼下倒是省去了临时点兵的时间。传令兵连忙传令去了。
安排好了趁火打劫凉州军的事宜,谢无疾又将目光投向下方。
下面那头残暴的大漠之狼,他又当如何对待呢?
……
城墙下。
夜色已深,战马疲惫得几乎占不住,士卒们的情绪也越来越焦虑。
“校尉,”有人来到韩风先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延州军到现在都没个准话。他们会愿意收下我们吗?万一他们……”
韩风先的焦躁和担忧完全不比这些士卒们少,因此他非但没去安抚军心,反而暴怒地狠狠冲着身旁的土堆踹了两脚!那问他话的士卒被吓了一跳,赶紧退回后方,不敢再多嘴。
韩风先把土堆都踹崩了,心情却未见好转,抬眼阴鸷地向上方城楼看了一眼。
他也不想来投奔延州军,可他没得选。他出逃时候的时候非常仓皇,只来得及带了百余亲兵,连旧部也来不及联络。董姜虽已死了,可凉州军里那些军官与他龃龉日久,那些人势必不会放过他。他不敢轻易回去,可若就这么远走,那他过去积攒的一切也就再找不回来了。
他舍不得。所以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靠山,能够帮助他收拾旧部、整顿残兵的靠山。
这种情况下,他除了投靠延州军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了——即便危险,比起放弃一切重新来过,他宁可赌这一把。
隔着百米远,他只能隐约看到城楼上人头攒动,却看不清谢无疾在哪里,更没法窥伺到谢无疾的想法。于是他扭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哥灵察。
哥灵察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思思就坐在他的身边。也不知是天色太晚,孕妇易困,还是哥灵察的肩膀过于可靠,这样的情境下思思竟然睡着了。
火光的照耀下,哥灵察的眼神有些空洞,神情很是茫然。他的衣服上还有大片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韩风先皱了下眉头,朝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