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夏澄又选定了附近的一座山头,直接去山上接回来水喝,每个士兵拿着一个小桶,就权当拉练了,定期去山上取水。
这一番下来,那是训的士兵们叫苦连天,半天半天的站军姿,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没事儿还要比一比匍匐前进,弓箭手定时练习射击,步兵练习突刺和阵营转换,军营中什长以上,包括什长到了晚上还要去学习认字。
夏澄甚至拽来了方小梅做士兵们的启蒙老师,现在方小梅已经能大概读写三百到五百字了,不说通读诗文,好歹自己写一封家书是能做到的。
这一套下来,不少士兵一天都没坚持住就跑了,他们当然不可能做逃兵,就是跑去求人,让人将他们从正规的军营调到城墙上去守城墙。
以前守城墙是个苦活累活,军营里的士兵都不愿意做,现在成了香饽饽,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容游正是听了这些事情,才会对夏澄刮目相看,甚至觉得夏澄可以一直呆在容嫦身边,保护容嫦。
夏澄不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经过士兵的宣传,都变得魔幻起来了,那些兵私下里都管她喊活阎王。
不过夏澄第二天就带着士兵入林中打猎,为他们打来了野味,那些士兵有肉吃,也就不怎么闹了。
容游正想着夏澄在兵营里做的事出神,刚要问夏澄练兵之法是谁教她的时候,门口传来踏雪的声音。
“九姑娘,您回来了。”
容嫦踏着风雪从外面进来,她连斗篷都没来得及脱下,就黑着脸进来,直奔夏澄。
“点一队兵来,有人闹事。”
“何处?”
“城中西街永安巷头一家,修缮房屋时他故意撤下梯子,摔坏了一个匠人,眼下已经落雪,匠人摔断了腿,修缮房屋的速度又要慢下来,现在他在城中大喊大闹,不许他人碰他家屋顶,还嚷嚷说我们请的匠人偷了他家东西。”
容嫦气的不轻,说完一大段话后,她又凑到夏澄跟前小声说:“是城中一家富户小妾的兄长,我怀疑有人指使。”
夏澄明白了,她看向容游,容嫦似乎才看到容游,她脸上一红,小声喊了一声父亲。
容游摇摇头,摆了摆手,让她去忙自己的事。
他这个女儿,每次有正事的时候,任谁都得靠边站。
于是容嫦将夏澄给拽走了,容游走到一旁的窗户旁,推开窗户,从底下看到了院子里的一层雪白。
真的下雪了。
隐隐他还能听到夏澄同他女儿说话的声音。
“天气寒冷,你就别再来回跑了,这事儿交给我去办,不管是谁要捣乱,现在站出来当出头鸟的家伙,我必定要打断他的腿,扔到大街上呆一夜!让风雪吹吹他的脑子,瞧他会不会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