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肯定要摸鱼,谁会给自己找事儿干,加班加到天黑啊?这个时候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会尽量拖到第二天才对。
能让衙役们此时行色匆匆的,必定是出了大事,不得不来回走动,赶紧处理。
城里城外到处是死人,不见他们去收殓,连大族施粥都不见几个官兵,全是大族自己的家丁部曲,这长阳县的官兵都去哪儿了?
夏澄觉得,他们着急的事情和那些官兵的下落有一定关系。
她在巷口看了一会儿,就闻到了浓浓的香气,寻着香气,夏澄看到一处馄饨摊子。
这里生意不错,有穿着衙役服的官差在买馄饨吃。
老丈麻利的下了馄饨,往汤里打了个鸡蛋,又撒上葱花加了盐,香喷喷一碗盛出来给衙役奉上,夏澄垫了垫胸口的钱袋,空下去不少,还剩个三四十两。
一碗馄饨五个铜板。
想想馄饨的钱,再想想房租,夏澄心痛不已。一个铜板若是和现代一块钱画等号,那一两银子是一千铜板,这破房子一个月要三千多的房租啊!
实际上,古代一个铜板的购买力比现代要高,普通农民一年到头辛辛苦苦挣得也就那三两银子,房租比想象中更天价。
这是被炒得,被外面的乱世与流民硬生生炒上来的。
夏澄深吸口气,从怀里掏出来五个零碎的铜板,走上前去买馄饨,老丈一锅刚给了那些衙役,让她多等一会儿。
夏澄站在那里,看向坐在摊子上吃馄饨的两个衙役。
她站的远,那两个衙役可能觉得她听不见,低声交谈着。
实际上夏澄耳聪目明,他们说话的声音,就像是在夏澄耳边响起一般清晰。
“你说这高门大户的人都想什么呢?无缘无故管那些流民的事情做甚,杀人如何?食人如何?还不是被这世道逼得,只想活命罢了!”
“嘘,在外不好说这些,那些勋贵世家,岂是你我能议论的?咱们说白了,也不过是小喽啰。”
“行,不说,吃饭。”
“青郡那边的清苑县城破,想来是又有乱贼,你说这次派兵镇压,会命哪里派兵?”
“总不可能还是我们长阳,再往外派兵卒,连守城门的人手都都没了,要我说管他们作甚!就让他们打过来,长阳县有公主和各位大人坐镇,能破了不成?”
“我看外面四处起战火,长阳也安稳不了多久,若是连我们长阳都乱了,那这大庄的天下啊……”
县里兵卒人数不够,武器倒还算精良,但战斗力远比不上公主府的兵卒与世家自己养的部曲。
真要是有乱贼打过来,官府的兵能守住县衙就不错,还得靠公主府和世家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