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从小丧尸掉下来,到他和车主联合解决了这只小丧尸,到现在他差点被咬到被扯开,不过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
原木喘着粗气,平复着自己的心跳。
冷松微微侧头看向原木,眼里带着点新奇,看着身娇体弱的,下手的时候却是干净利落。
青年温软的皮肤贴着指尖,充沛的正面情绪不停地通过相贴的那一点皮肉冲击着冷松。
是冷松从来没有拥有过的情绪,暖洋洋的,男人一时间有些不舍得放开。
青年一双桃花眼微微睁大,盯着正在淅淅沥沥流出水滴的指尖,阳光温柔地洒在那张哪怕灰头土脸也盖不住的精致脸庞上。
显得干净极了,是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人。
直到手里那截伶仃的手腕轻轻动了动,冷松才缓缓松开。
原木此时的注意力完全在自己覆盖着透明水膜地手上,方才惊鸿一现的水膜很快消失,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
这个东西好像是水,原木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试着回忆刚才的感觉,手上没有再形成水膜,而是从指尖淅淅沥沥流出了一小股水流。
“!”原木惊奇地看着自己渗出水珠的手掌,他居然可以凭空造水!
这是超能力吗?原木捏紧自己的手掌。
不等他高兴两下,一股虚弱的感觉忽然涌了上来,原木眼前一黑软绵绵倒了下去。
冷松皱着眉一把将人揽到怀里,不废半分力气就将人抱了起来。
明明是第二次将人抱起来,冷松还是有点无法适应,青年看着瘦,实际上浑身都是软肉,抱着的时候像是抱着一团暖融融的棉花。
他僵硬地托着原木的双膝,不敢触碰其他地方。
大叔十分有先见之明,早在两个人握着手对视的时候已经主动试起周围的车子。
他还想抱大腿呢,自然不能打扰人家小情侣甜甜蜜蜜,大叔只觉得自己刚才昏了头,怎么会觉得金大腿会抛弃他们呢。
人家爱人还在这里呢。
他摇着头,运气不错地发现有一辆车子还能用,油也还剩下一半。
连忙开着车到了大佬身边,“大佬,这个车子还能用,诶?这是怎么了?”
他从车里探出头,不太敢靠近冷松,毕竟对方的形象现在着实有些吓人。
男人之前就伤痕累累的衣服此时更脏了,如同从鲜血中捞出来一般,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衣摆滴滴答答往下滴落,黑色的面具上还残留着一些腐肉,整个人散发着森冷的寒气。
见冷松没有回答的意思。
大叔不敢再问,老老实实研究起了路线,他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街道,这该往哪里走啊?平时走得那些路都被严严实实堵住了。
要不要问问后排的大佬,大叔纠结地看了一眼后座的冷松,男人面色严肃地拿着一瓶水喂给一直喊渴的青年喝。
一看就没空回答他的问题。
正当他纠结的时候,车上的导航亮了起来,不是没有信号吗?
大叔拍了拍导航,只以为是这个导航质量好,现在还可以连接到信号。
后座的冷松扔掉腥臭的外套,把乱动的人禁锢着靠在自己身上。
原木此时已经有些烧糊涂了,他觉得自己渴极了,热得难受,下意识贴向温度低的地方。
他扶着一块冰凉的东西不愿意放开,滚烫的脸贴左右滚动着想要多接触一些冰凉的东西,鼻尖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被当做冰块的冷松僵硬了一秒,青年的脸紧紧挨着他面具的下颌位置,滚动时柔软的脸颊和滚烫的呼吸总会不小心落在有些敏感的颈侧。
他先将原木从自己怀里撕了下来,又用水淋湿毛巾敷在青年的额头上。
感受到清凉的原木终于消停了几秒,断断续续喊起渴来,声音很小,哼哼唧唧地像是兔子叫。
冷松扫过那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青年的脸颊被挤出一点可爱的婴儿肥,冷松忍不住轻轻戳了一下。
好软。
他收回自己的手,莫名有些心虚,指尖柔软的触感挥之不去。
戳脸的同时冷松的另一只手将水递到原木的手上,嗅到水的味道,渴急了的原木忙接过去,大口喝了起来,只是酸软的四肢拿不稳水瓶,洒得到处都是。
冷松啧了一声,托着青年的头,动作有些生涩地小口小口地喂进去。
原木喝了七八瓶,体内那种干渴的感觉才慢慢消了下去,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捏着一瓶水递到了他的嘴边。
是反派大佬递过来的,原木试着用自己虚软无力的手指握着瓶子,没有成功,犹豫了不到一秒钟,他就着大佬的手吨吨吨喝了起来。
因为发烧而微烫的指节碰在冷松的指尖,淡淡的别扭、害羞以及感激的情绪指尖传了过来,冷松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被这过于丰富的情绪拧成一团了。
前方的大叔只看了一眼后视镜,两人那副黏黏糊糊抱着喂水的样子立刻把他熏了回来,他叹了口气,什么时候甜甜的恋爱也能轮到自己呢。
过了两多个小时,原木的症状慢慢开始缓解,身上的烧也退了下去,整个人不像之前一样无法动弹。
异能觉醒的副作用褪去,原木只觉得浑身轻松,他连忙从冷松的怀里坐了起来。
冷松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忽然有些不适应,他瞥向坐在身旁的原木。
青年睁着一双因为刚才的发烧而泛着淡淡红色的桃花眼小声道谢,“刚才谢谢你。”
头上的呆毛微微晃了晃,冷松捏了捏指节,矜持地点点头,看到自己手上已经不在整齐的绷带,径直伸到青年的面前,“裂开了,包扎一下。”
黑沉沉的眉眼落在原木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原木拿药箱的手顿了一下,这语气和之前在地下室打晕他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感觉到还有些酸痛的后颈,青年的指尖扣了扣药箱,小声应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