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的素颜,鼻梁上架了一个无边框眼镜。长卷发全部披散在肩上,身上还套着白大褂,却像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又往墙角缩了缩。
祁夏跪在办公室内的地毯上,前倾身体将挡在她眼睛前的一小缕头发挂到了裴冷秋的右耳后。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挥散在黑暗里,“姐姐可以陪我在这里再呆一会儿吗?”
裴冷秋点头,鼓起勇气摸了摸近在咫尺祁夏的头发。祁夏在这一刻,完全向名为裴冷秋的人举起了白旗。
她想,她愿意让她笑;愿意让她欺负;也愿意陪她变老。
两人肩靠着肩一起坐在玻璃墙边,也许发丝也交缠了那么几根。
祁夏伸长腿,给裴冷秋指,“你看,我的腿比你的长那么多。”
裴冷秋没回话,只是慢慢将头靠在祁夏的肩膀,祁夏霎时没有心情去看那没用的腿。还有什么比她的肩膀更有用的身体部位呢,答案是没有了吧。
有什么在她的胸腔内隐隐发酵,她把它取名为喜欢。
裴冷秋在自己白大褂的兜里掏出了一颗棒棒糖往祁夏眼前递了递,祁夏伸手接过剥了糖纸,又将糖递到她嘴边,还在一边“啊”着哄她开口。
她难为情的躲了躲,见祁夏皱眉,又慢慢凑了过来,慢慢张开嘴含住了那颗草莓味儿的糖。
空气中也混入了草莓的味道,甜丝丝的。
祁夏将剥下来的糖纸与自己的手机一起塞到了白衬衫的兜里,转头问裴冷秋:“你也去参加白副部的接风宴吗?”
裴冷秋继续在她的肩膀处点头,一点一点的点在肩胛骨处。
沉默无声,只有空气中甜丝丝的糖因子在挥发。
糖还没全部化开,怀特特意打给祁夏的电话就过来了,他在人声鼎沸的那头大着舌头告诉祁夏,现在就动身出发吧。
裴冷秋从她的肩膀处将头移开,祁夏瞬间觉得有风从肩胛骨穿透又冰凉的渗进皮肤。
她用手捂了捂肩膀,才觉得似乎好受了一些。
祁夏先站起身,又伸出一只手去拉裴冷秋的手,双手交叠在一起又快速的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