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打眼就只看得到裴冷秋泛红的耳尖,她转头又看了一眼天色,才意识到为什么气氛开始变得奇怪。
她鸠占鹊巢了,那雀儿晚上要住在哪里。
刚躺下又“嗖”的一下坐起身,要下床又想起她躺过的床裴冷秋估计也不能愿意继续躺。
最后只能小声开口:“姐姐,你晚上…”
还没等她说完,裴冷秋忽然站起身指了指房间里的沙发,“我住的离你近一点吧,万一你晚上觉得哪里不舒服了,我还可以照顾你。”说得又快又急。
祁夏反应了一小会儿,又看了一眼房间内的纯白色布面沙发,还是觉得不对劲儿。
她斟酌了一番,又搭眼去看裴冷秋的眼色。
裴冷秋见她犹豫,迅速的起身将房间内的照明全部关掉,只给祁夏留了一盏床头阅读灯。自己则是和衣就往沙发上倒,也没时间顾及睡前还没洗澡的问题。
祁夏见裴冷秋不容置疑的速战速决,也就跟着沉默的躺了回去。
她在晕倒的时候睡了小半天,反正横竖是睡不着了,只能睁着眼睛观察一晚上六位数的房间天花板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在她真的找出一些名堂出来时,沙发那边窸窸窣窣的有了声音。祁夏赶忙闭了眼睛装睡,没一会儿,就有个冰凉的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确认温度无虞以后,手主人才放松的呼了一口气。
人是闭着眼睛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世上真的有第六感存在,祁夏就是觉得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导致她也不敢睁开眼去确认。
装能装一会儿,再久了,祁夏就装不下去了。她只能装作睡觉不老实,抬起手将被子拉过了头顶。
床边有人轻轻叹了口气,随后祁夏的被子就被人小心翼翼地拉开。没一会儿,祁夏就察觉到有微湿的柔软嘴唇落于额头上,她这下终于不敢再瞎动了。
可能是偷亲人的人也是第一次做坏事,躺在床上的祁夏都敏感的感知到了对方那正擂着鼓的胸腔震动。待那清新的海盐味道一离开,祁夏在心里跟着松了一大口气。
等察觉到脸上的视线完全离开以后,祁夏微睁了一下眼睛,正看到裴冷秋将身上的卫衣脱掉,看似乖巧的跪在柜子边,把叠好的卫衣快准狠的往那柜子底下塞。
藏好了衣服以后,裴冷秋看着明显心情不错。从衣柜里随意翻出了一件睡裙就往浴室里走,当祁夏看到裴冷秋没穿鞋的脚时,轻蹙了下眉头。
她在心里天人交战,要不要去给她递双鞋去。裴冷秋光脚不.穿鞋肯定是因为怕吵到自己,但是一会儿她洗好澡出来,再光着脚踩在那冰凉的地砖上,一定会不舒服的。好似完全忘了她刚刚才被人偷亲,现在的祁夏满脑子都是拖鞋。
还没等她捋明白利弊,浴室里的人已经头上顶着大毛巾走了出来。
第一时间不是去找吹风筒,而是先来看了眼祁夏。
祁夏不光眼睛闭上了,连嗅觉都跟着下意识的紧闭。很怕再问到什么味道,自己变成那没有脑子的下半身动物。
嗅觉和视觉没了,那听觉就变得尤其敏感。她听到裴冷秋走过来就不动了,随后用毛巾有规律的擦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