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屈着膝盖托住脑袋,看着身边的徐士景:“陈衍那时对我太放心了,好像是觉得我只剩下他可以依靠了。再加上陈康已经杀了书棋,所以他就不怎么警惕了,我当时随便找了个上街的借口就出来了。”
“所以你一个人来的京城?”徐士景想想还有些后怕,一个姑娘家从那么远地方过来,一路上不知道要遇上多少事情。
辛越点点头:“当时怕他察觉,盘缠带的不多,所以一路上都在典当身上各种首饰。”想起那时的情形,辛越还有几分唏嘘:“当时还不敢走水路,怕他会在京城附近的码头等着,所以迂回了足足一年才到京城。”
想起她第一次坐船就吐了自己一身的情形,徐士景无奈摇头。
“你怕黑是为什么?”以前徐士景才不会这么黏黏糊糊的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许是这样的月夜真的太温柔了吧。
辛越有一会儿是沉默的,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良久才悠悠的开口道:“陈康追杀的那次……我就被陈衍绑在衣橱里,他也在旁边牢牢的捂着我的嘴巴不让我发出声音。衣橱里特别黑,但是我能透过那一点缝看见外面的情形……”
“不想说就别说了。”徐士景赶紧开口打断她,她抬头望着月亮分明是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辛越微微吸了口气,继续说下去:“书棋被杀的时候还一直望着衣橱,她在哭,一直在哭。可是却什么都没有说,为了保护我她什么都没说,她比我还小啊……”
后来午夜梦回,她就一直回想起那个幽暗充斥着淡淡血腥味的衣橱,有时候恍惚梦醒时看不见光就魔怔的以为自己还在衣橱里。
徐士景揽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她的背。
辛越的哭泣并不大声,只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直流个不停。再加上已经折腾了一个晚上了,她也疲倦的很,不知不觉就在徐士景的轻拍中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日出了,辛越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才发现自己趴在徐士景的肩膀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他的外袍,而他微红的眼眶加上不是轻吸鼻涕的动作都在暗示着他根本没有休息。
“你要不……回客栈睡一晚?”辛越有些心虚。
徐士景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收回一直虚扶着她的手臂,刚刚一动作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咝——”他的手臂一直护在辛越身后,许久一动不动都麻了。
辛越赶紧上手帮他轻轻揉揉的按着,从肩膀一直按到手指,力道适中让徐士景酥酥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