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看澜姐儿那糟糕的脸色有点担心,让碧文去端杯糖水过来,她则抓起澜姐儿的小手探起了脉象。
“澜姐儿今早可曾用过饭?”辛越皱着眉问。
“用的少,几乎是没用两口。”紫竹有点慌,澜姐儿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是不得了。
“怎么不劝她多用几口?这么早起在这站着还不用饭,澜姐儿的身子肯定受不住呀!”
紫竹也很无奈,沮丧的说:“就是因为起得早,澜姐儿便没胃口。”
碧文端着茶水回来了,辛越小口小口的喂着澜姐儿喝水,“再去取点心过来。”澜姐儿既喝得下水,那势必要再用点东西来填报肚子。
喝了一大碗茶,用了半个桃酥后,澜姐儿才慢慢恢复了精神。
“为什么要祭祖呀,这么累人。”澜姐儿嘟着小嘴偷偷跟辛越咬耳朵。
辛越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回答:“其实,我小时候也跟你一样的想法。”
“真的?你也不喜欢。”澜姐儿睁大了眼睛,若是她如此同娘亲说,娘亲又会好好的教育自己一番。
辛越点点头,接着说道:“后来再大一点,就明白原来祭祖就是让祖先们回来看看,同时也是报答和祈求祖先们在天之灵的保护和庇佑。”这话说完,还忍不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再后来呢,才知道原来连祭祖都可以成为一种奢侈。”说道最后,她声音越来越小,就好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
三年前的今天是韩家灭门的日子。那日,府里同往常一样举办完祭祖仪式,家中长辈们在前厅宴请远房亲朋。她是陪完了午饭应邀出门的,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书棋。衍哥哥说他过两日可能要去江南赴京赶考了,想在离开前见自己一面,母亲也同意了。两人泛舟游湖了一下午,夕阳西下的时候,她说自己该回家。游船靠岸的时候,有个小厮急急来报,说家里走水了,无一人生还……
澜姐儿懵懵懂懂的,只感觉到辛越的情绪很低落,她牵上辛越的手晃了晃说道:“不奢侈,以后你跟着我祭祖,我的祖宗也会保护你的!”
辛越把澜姐儿的小手包住,笑着对她点点头,“好!”
祭祖完,徐士景去了前厅宴客,平安跟在他身后为他挡酒。饶是如此,还是躲不过被敬了一两杯。
不耐烦宴席上的觥筹交错,徐士景让平安应付着宴席上的客人,自己去了祠堂想躲几分清净。宾客们都在前厅,丫鬟和婆子们打扫完祠堂也都离开了,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地方却意外见到了一个水蓝色的身影进了祠堂的左面。
祠堂的左面是一个小佛堂,平日里每逢初一或十五,老夫人和夫人都常去礼佛。老夫人还在佛堂里供奉了几盏长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