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贺呈山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袋塞进宋亦然的嘴里,“买蛋糕送的。”
菠萝味的。
宋亦然把棒棒糖塞在牙齿边,空出舌头来说话:“不然你为什么给我这个?”
“总是要找的吧?”贺呈山摸摸宋亦然鼓起的脸,“我现在也在想,给他钱是不是给错了。”
家里的老房子还在,宋庆华出狱后先是闷在家里过了一个多月,可能是良心发现还想着重新做人,在年底找了个运水的工作。
单纯的苦力,运多少水拿多少钱。
但是这份工作没做多久,或许骨子里的劣根性改变不了,他又开始游手好闲起来。
兜里的钱只进不出,总会有花完的时候,贺呈山估摸着也快到时间,他不怕对方找自己,就怕来找宋亦然。
“贺呈山,你别管了。”
“他不来找死我不会管他。”
“你出事叔叔会不高兴。”
贺呈山顿了顿:“那你高不高兴?”
这简直就一句纯粹的废话。
宋亦然走路上看见路人被人暴打他也不会高兴。
更别提贺呈山了。
狗脑子就问不出正常的问题。
“高不高兴啊,”贺呈山颠了一下宋亦然,“说话啊!”
宋亦然:“……”
“不高兴。”
这也算是忍辱负重了。
一句话把贺呈山乐了好几天,宋亦然有时候真对贺大少爷这忽高忽低的智商感到无语。
不过他也听话地把手机带在了身上,寒假上补习班时就会考虑一下宋庆华的事应该怎么办。
或许林晓已经去干涉了,所以宋庆华才会直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
宋亦然想过很多,最后发现自己并不能做什么。
贺呈山最起码还能依靠暴力制服对方,可宋亦然却什么办法都没有。
就像那句玩笑话,难不成还真去和宋庆华坐下来讲道理?
成年和未成年人之间有一道难以跨越的厚厚墙壁,就算是骄纵如贺呈山,在面对这些问题时或许都没有一个林晓有效。
宋亦然想要长大,却也不排斥被保护。
他当然想缩在象牙塔里,就像普通孩子一样无拘无束的长大。可是事与愿违,以前差点杀了他的,现在依旧不太平。
宋庆华的电话打过来时,宋亦然正在外省参加一场比赛。
那是二月底,开学前的一个多星期,辅导机构组织了专车接送,林晓就没跟着一起过去。
宋亦然近半年被养的很好,小脸眼见着圆了起来,也没再晕过。
年后参加过几场比赛都是自己去的,所以谁都没觉得这次会出意外。
比赛持续两天,贺呈山打算参加完朋友的生日聚会就过去接宋亦然一起回来,却没想着在纷杂的ktv里用手机看比赛直播时,等了半天没见着他的小男朋友出场。
主持人在几分钟后临时通知换了下一个比赛选手,贺呈山站起身给宋亦然打了通电话。
接电话是宋亦然的培训老师,话筒那边的背景音很乱,问他是谁。
“我是他哥,”贺呈山的声音发沉,“宋亦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