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晓登时忘了刚才的话题，笑着把手一拍，“妈妈这就给你再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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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末，淮城下了场大雪。

宋亦然一觉梦醒，整个城市银装素裹。

他早起开窗，被劈头盖脸的冷风吹得一眯眼睛。

雪还在下，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洗漱完毕换衣服的时候贺呈山进来了，他象征性地偏偏脸避嫌。避了，但是没完全避，偷看几眼等宋亦然套上毛衣，每天雷打不动地过去抱上一下。

“今天有雪，穿多点。”

宋亦然非常受不了贺呈山这个黏糊劲，只要视线所及对方就会明着暗着凑过来贴贴。

一开始他还安慰自己，等这阵子新鲜劲过去了指不定就厌烦了。可这都快两个月了，贺呈山没一点厌烦的意思不说，反倒是宋亦然开始逐渐习惯了。

抱就抱吧，抱一下也不少不了几两肉。

日常吃完早餐，今天贺呈山骑不了车。

林晓给两人买了新围巾，同款不同色，明显就是一个货架上拿的。贺呈山不喜欢戴帽子，却把宋亦然裹了个严严实实。

他把胖成球的宋亦然上下看看，非常满意，客客气气地和林晓说了声谢谢。

路上揽着宋亦然，大言不惭地说他们是情侣款。

这种性格其实挺好的，自己给自己找乐子，最起码不会得抑郁症。

“你说她送这个围巾是不是在暗示？”贺呈山有点得意忘形。

宋亦然脸脚步一顿：“……”

怎么敢想的。

“其实你妈应该同意咱俩吧？”贺呈山偏不信邪，“要不你问问？”

宋亦然停下了脚步，定定看着对方：“不行。”

按照贺呈山那有点破事能吹得方圆几百里都知道的德行，他们俩能瞒到现在纯粹是因为贺峥不怎么在家，林晓又缺点心眼。

但不管怎么样都得收敛，毕竟贺峥也是回家的，林晓多少不是没有心眼。老一辈的人年纪大，或许已经感到奇怪了，只不过压根没接触过同性恋，所以不把事情往这方面想。

如果贺呈山一旦放飞自我，那无论多少前提条件，他们都会死的很惨。

宋亦然绝对是最惨的那个。

贺呈山多走一步，现在半米开外，回头看宋亦然一脸严肃，心里就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开心：“迟早的事。”

宋亦然把围巾往上提了提：“现在别说。”

“说出来怎么了？”贺呈山不乐意了，“我又不可能藏一辈子。”

“现在不能说，”宋亦然坚决道，“不然就分手。”

贺呈山整个人一愣，停了几秒后像是突然炸了毛：“你用这个威胁我？！”

宋亦然只是抬眸看他，不妥协，很强势。

贺呈山吓唬似的把手一扬，见宋亦然不为所动，又一巴掌盖在自己的脸上，气急败坏地搓了几下。

“知道了知道了，我他妈知道了！”

宋亦然不理他，垂眸继续走自己的路。

“老子对你那么好，宋亦然你有没有良心？”

贺呈山跟在他身后絮叨，说话声在飘雪中渐行渐远。

“我就是把你惯坏了，现在学会恃宠而骄了？”

“别以为我不舍得打你，那种话你也能说出口！”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你看我这沙包大的拳头。”

“……真抽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