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拉倒吧，”对方笑着走过来，“咱们又不是隐藏学霸，写作业还是算了吧。”

“这不是小病秧子吗？”另一个人搭着身边人的肩膀，笑眯眯地看向车后座的宋亦然，“今天晕不晕啦？”

“怎么说话的？”贺呈山抬腿踹他一脚，“滚。”

那人也没生气，就是撇着嘴有点委屈：“真踹啊！”

自从分班后贺呈山就很少跟他们一起，今天遇见了就干脆凑一起吃晚饭。五六个男生围着小桌坐满一圈，宋亦然被夹在中间，低头一勺一勺舀着贺呈山给他点的鸡汤馄饨。

“呈哥你复出吧，十四班那群孙子欺负我们人不够又来找我们打删号战！”

贺呈山拄着腮看宋亦然跟小猫似的喝汤：“不打。”

“孙烨那水平你是知道的，一拖四啊，打了肯定输！”

“喂！我也不至于一拖四吧！”

饭桌上的男生叽叽喳喳，麻雀似的连吵带骂。

宋亦然专心喝汤，搅搅馄饨，本想捞一个出来吃，却没想到馄饨皮太大勺子太小，半道上从边缘滑落，“啪嗒”一声又掉进汤里。

零星几滴汤水溅出来，贺呈山第一时间抽了纸按在他的手背上。

“你那游戏账号也没几个皮肤，删了也不心疼。我那号上有好几个限定呢，现在花钱都买不到了。”

“你那才几个限定？”孙烨嚷嚷着，“呈哥原来那号皮肤都快全了，不还是说删就删？”

贺呈山正握着宋亦然的指尖看他手背有没有被烫着，听到这话“啧”了一声：“少扯我。”

宋亦然把手抽回来，继续吃他的馄饨。

“你那个号真的太可惜了呈哥，他们就是尝到了甜头，所以时不时就来挑衅我们。”

“当初就不该删了的，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就是就是，呈哥你就是太诚实守信了！”

他们的对话宋亦然听了个大概，除去一些吹牛的马屁，说的都是高一时贺呈山删游戏账号那回事。

这事宋亦然有印象，当初他还被十四班的堵巷子里了，问的就是贺呈山游戏账号密码，至于后来为什么又删掉，宋亦然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总不能是为了他吧？

宋亦然：“……”

还是吃自己的馄饨吧。

吃完饭，贺呈山还真没跟他的那群小兄弟一起去网吧，他怕宋亦然晚上饿着，拉着对方一起去商店买小零食。

宋亦然刚吃过饭，没啥兴趣，拿了盒牛奶，在一堆面包前挑选半天，没找到当初吃的菠萝夹心的那一款。

贺呈山看他没动，就随手给他挑了几个酸奶口味的，宋亦然不想吃，放回去拿了没有夹心的面包片。

“不噎吗？”贺呈山问。

“不噎。”宋亦然把牛奶塞进自己的书包侧兜。

贺呈山把面包片给放回去了：“我觉得噎。”

“……”宋亦然站在原地，“你又不吃。”

有一种噎叫贺呈山觉得你噎，他出了商店一骑车，让宋亦然在校门口等他。

左右不过几步路，宋亦然看对方一溜烟骑车离开，没两分钟又回来，扔给他两包菠萝夹心的面包。

“嘴刁，”贺呈山下巴一抬指向背后，“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