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好的不想想坏的。

借着这个由头，宋亦然吞了两片药，舒舒服服躺在了床上，贺呈山跟多动症犯了似的，摸摸他的头又捏捏他的手，最后还和了杯糖水，放温了端去床头。

宋亦然已经睡着了。

他也很累。

贺呈山蹲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再次抬手，用食指指背蹭了蹭宋亦然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脸。

滑滑的嫩嫩的，跟刚出锅的鸡蛋羹一样，还有点香。

贺呈山蹭着蹭着有点上瘾，又按着床边靠近闻了闻。淡淡的绿茶香味，很清新，很好闻，配上宋亦然睡着了的样子，贺呈山越看越觉得可爱。

他在床边趴着看了老半天，直到自己打了个哈欠，这才觉得有点变态，赶紧去浴室随便洗洗睡觉。

入睡前，贺呈山把床头柜上的那一杯冷下来的糖水倒掉，怕宋亦然晚上会渴，就换了杯热茶放回原处。

特地放轻了动作，贺呈山的手臂撑在床头的控制面板上，关灯前下意识再去看宋亦然一眼。宋亦然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眉头拧的老高。

贺呈山手指一顿，从床头挪下来，在那蹙起的眉头上戳了戳。

想抚平，但是没用。

宋亦然十指绞紧被褥，偏头去躲贺呈山的触碰。

贺呈山登时就有点火大，睡着了还躲着他？！

碰你一下怎么了？！

他气得又捏了一下宋亦然软乎乎的脸。

“别碰我…”宋亦然呼吸陡然加重，不安的扯着被子，“滚…滚…”

真是稀奇，宋亦然也会骂人？

贺呈山察觉不对，也没了逗下去的意思，他拍拍宋亦然的脸，企图叫醒他：“你做噩梦了吗？宋亦然，醒醒。”

宋亦然猛地睁开眼睛。

灯光照进瞳孔，他慌乱地抬手去遮。

“是我，”贺呈山握住他的手腕，“我是贺呈山。”

宋亦然胸口起伏剧烈，双臂交叉挡在自己面前。房间里很安静，他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喘息，一下一下，就像是鼓槌落下。

“咚——咚——”

他闭着眼睛，就这么躺了许久，贺呈山也没说话，一点点等宋亦然重新平静下来。

“你做噩梦了？”贺呈山坐在床边，声音放得很轻。

宋亦然把手臂收回被子里，拉高被沿盖住自己大半张脸：“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