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江辞卿替她先尝完了酸涩,这果子并不难咽下,许浮生几口咽下,眼神示意再来。
alpha抿了抿嘴角,不出声地继续,再一次咬着果肉俯身时,忽然听见omega戏谑地调笑:“十一,你耳朵好红。”
——轰隆隆!
巨大的雷鸣把梦中的人惊醒,江辞卿猛然睁眼,可能是盖了太厚的被子,耳垂如滴血般红润。
意识到是梦一场,揪紧布料的手指缓缓松开,黑瞳逐渐恢复清明。
江辞卿躺着床褥之中,直愣愣地瞧着天花板,好久才吐出一口浊气。
半夜惊醒后就再难入眠了,索性套了件宽袍,一个人独自往后山走。
“家主!”一护卫从隐匿处踏出,抱拳喊道。
江辞卿微微点头,继续往里头迈步。
即便在深夜凌晨,此地也亮着火光,依稀能听见铁锤敲打之声,再往前,井然有序的房屋排列而建,放眼望去竟有千数之多。
这就是江家最大的底牌,自归降南梁后,江家先祖为了保全家族,主动放弃了在都城的主宅旧屋,和皇帝讨要了千米外的两座山丘,带着部下定居在其中。
虽有能招兵一万的名额,却从不公开招人,只留下了之前的一千护卫,对外说是江家不需要那么多兵力,而那一千护卫已跟随江家多年,不能不管不顾地丢弃,故而这一千护卫在江家后山建屋娶妻生子,逐渐变成一个小型的村庄。
之前阿福等人就是那一千护卫的后代,从小就被集中到一块训练,根据分化与天赋,又被分为护卫、锻刀师等职业……
别看江宅被各方势力掺透,这后山饶是南梁历代皇帝想方设法,也没办法送入一个探子,外人多踏入一步,都会被无理由斩杀。
“家主!”
绕过宛如盾牌守卫的房屋,走到最中间的锻刀房,灼热的温度扑面而来,铁炉碳火中有一柄烧得发红的长刀在接受锻打。
那上半身未着衣物的壮汉放下铁锤,对着江辞卿抱拳。
“凌叔,”江辞卿点头喊道。
锻刀师极为看重天赋,如今的江家只有十几人能被挑中,成为锻刀师,这许凌便是其中之一,是江辞卿的母亲亲自教导出来的佼佼者,江辞卿小时候也曾被他手把手教着挥动铁锤,故而江辞卿十分亲近他,将他当做长辈看待。
“家主怎么那么晚还过来?”火光之中,许凌浑身鼓起的肌肉分外显眼,皮肤上有不少被烫伤的痕迹。
“有些睡不着……”江辞卿只这样说道,继而话锋一转:“您还不是大晚上不睡。”
“嘿,这不是阿福他们在白天迎敌的时候,把刀刃给弄卷了,我就想先帮他们修修,”许凌憨厚一笑。
“明日也来得及,我不是给他们放了几天,让他们好好休息吗?”
“早点弄好,省的他们眼巴巴地蹲在我家门口,烦得很。”
见许凌不听劝,江辞卿也不再多说,笑着往最里头的锻刀房走去,借了凌叔点燃的碳火,熟练地拿起铁锤,捡起一块被丢在旁边的铁块,噼噼乒乓的敲打声响起。
火花四处弹出,铁块被敲打延长,挥起的铁锤如泄愤般用力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