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苏邀月眼眶微红,她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陆枕,使劲摇了摇头,泪珠从眼眶里滑落,“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我一点都不明白。”
她不明白为什么陆枕要将她扔在郊外宅子里。
不明白陆枕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她到现在为止,都是外人嘴里,被陆枕遗弃的苏姨娘。
“那要如何你才能明白?”
“什么叫我要如何?难道不是你要如何吗?”苏邀月气急,受伤的脚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登时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陆枕见状,立刻弯腰将人抱起,重新放回了床榻上。
“我要回去!”苏邀月使劲挣扎,不愿意让陆枕抱。
“太晚了,明天再走。”男人伸出手,强硬的将人压到榻上。
“我就要现在走,我不愿意看到你。”
此话一出,苏邀月明显发现周围的气氛变得冷下来,陆枕按住苏邀月的双肩,眉眼低垂,看不清表情。
小娘子瘦弱堪怜,此刻正抽噎着,纤细眼睫上沾着泪痕,嘴唇微微嘟起,显示出不满。
“真的不愿意看到我吗?”男人低声询问。
【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
陆枕霍然松开自己搭在苏邀月肩膀上的手。
床帐外,男人颀长的身影笼罩下来,从帐子一直延伸到床铺里面,巨大的阴影占据了一半床帘。
陆枕转身,出了屋子。
屋门被关上,苏邀月伸手抹了一把脸,起身往外面蹦跶,走到门边伸手去推门,不想竟然……打不开了?
陆枕把她锁在屋子里了?
.
虽然苏邀月的脚坏了,但是她能折腾。
她又蹦跶着去推窗,窗户也被锁死了。
狗男人动作还挺快。
他要干什么?玩囚禁play?
苏邀月拿起陆枕的书就给他撕烂了,然后又顺手把屋子里面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最后,苏邀月坐在桌子上累得气喘吁吁。
外面没有动静,苏邀月又砸碎一个花瓶,然后高声叫道:“流血了!我流血了!”
“啪嗒”一声,屋门被打开。
苏邀月泪眼朦胧地看过去,陆枕走了进来。
男人上下打量苏邀月一眼,发现小娘子只是在胡诌,立时放下了那颗吊起的心。
陆枕身上带着淡淡的檀香和浓郁的药味,他将手里的药递给苏邀月,“喝了,我就送你回去。”
苏邀月委屈地盯着那碗药,她蜷缩着坐在桌子上,不情不愿地拿过来喝了一口,真的只是那么一小口,然后就塞回给了陆枕。
陆枕:……
.
入夜,马车内,两人各自坐在角落,中间隔了好几个长泉。
正在外面驾驶着马车的长泉感受着从马车厢内传过来的凝滞气氛,用力想着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受这个罪。
晚上道路上没有多少人,苏邀月又折腾的回到京师外宅。
一日两次往返,再加上一顿哭闹,已经让苏邀月没了精力。
黄梅小心翼翼地扶着苏邀月从马车厢内下来,外面已经有一顶软轿在等着了。
在苏邀月上轿子前,陆枕单手扶着马车帘子,声音清晰道:“我并非女子,不能理解,不过从今日开始,我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