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七摸了摸阮卿的手,居然是冰凉的,他扯开衣襟,把她的手塞进自己怀里。
然后闭着眼睛准备睡觉。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看了会儿屋顶的房梁,终于“咳”了一声,说:“别闹。”
手冰凉凉的还不老实。
阮卿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又闭上,大言不惭:“这是我身为女朋友的权利。”
“这个‘谈恋爱’要怎么说?”廿七问,“我们算是什么?”
阮卿问:“你们那时候叫什么?”
“无有婚约私相授受或苟合的,”廿七说,“叫姘头。”
真煞风景。
“呸。”阮卿啐了一口,“我们这里,一对男女要是恋爱关系,他们就是一对情侣。你是我男朋友,我是你女朋友。以后我给别人介绍,就会说:这是我男朋友廿七。”
火光把屋里映成橘红色。
廿七的眼睛在这橘红色的光里全是笑意。
“怎么了?”阮卿问。怎么高兴成这样?
“我从不曾是别人的什么人。头一遭。”廿七无限感慨,又含笑,“以后我就是你的人。”
“啧。”阮卿抱怨,“这个枕着不舒服。”
廿七把她脑袋下面的书册拿开,把自己的手臂垫在她头下:“枕我。”
阮卿枕上去,骨涌了骨涌,找到了舒服的位置和姿势,满意了。
喜欢的姑娘在自己的怀里,还动来动去。
廿七到底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如果有“女朋友的权利”,那对应也该有“男朋友的权利”,对吧?他还想亲亲她的脸,被阮卿伸手捂住了嘴巴:“扎!”
“不许亲。”她抱怨,“扎死了!回去之后赶紧刮胡子!”
“好。”廿七答应看,低声问,“亲亲头发可以吗?头发不扎的。”
阮卿闭上眼睛:“好吧。”
廿七于是亲了亲她的发顶,心满意足了,闭上眼准备睡觉。
过了一会儿,阮卿又骨涌。
忽然听她说:“不许动。”
廿七老实没动,紧跟着唇上一热。有温温软软的东西贴上来。
廿七睁开眼,阮卿已经翻身,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缩在他怀中。
廿七掐住了阮卿的腰,那力气让阮卿知道刚才那一下把他招惹起来了。她忍住笑,用力掰开他的手,拉他胳膊环住自己:“睡觉!太硌了,不许闹。”
廿七的呼吸有几分粗重,但也老实没动,慢慢平复了。
阮卿靠着个大火炉,暖和和的,折腾一天,也渐渐睡着了。
半夜里忽然凉了一瞬,睁开眼,迷迷糊糊看了看。原来火小了,廿七起来添柴。
他很快回来,又抱住她。
重新暖和起来了,阮卿接着睡着了。
干草太不舒服,睡得不是太好。第二天起来人有点迷糊。
廿七已经不在了,阮卿晕乎乎穿上鞋,揉揉眼睛,拉开门走出来。
外面阳光超级好,但空气很凉。阮卿又搓了搓脸,人清醒点了,伸个懒腰打量眼前的院子。
忽然呆住。
昨天到睡觉的时候,院子里都长满了半腰高的野草,遮蔽视线。晚上看特别吓人。
可现在,那些野草都不见了,一整个院子,变成了绿油油的……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