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搁下笔,等着封凌回来,给自己一个正儿八经的解释。
此刻的封凌在官场上如同一条游鱼。他在诸多玩心眼的人里头,一样玩着心眼,就看谁比谁更加会装。什么皇帝身体不适这种话,他都不会正面去接。
当年他被记的那么多条罪,他怎么也得挑选几条避开。万一回头十二又拿这些来对付他,他也好歹要找个理由脱身才行。
封凌面对各种试探,临危不惧,客套微笑,装傻到极致。他也不猜谁会上,也不猜谁不会上,站队是更加不站队。
甚至他还多了点花边消息,说和花楼的谁谁有那么点亲昵关系。
封凌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考虑着自己回去要不要和傅辛夷解释一下。问题是解释的话,要是傅辛夷不知道,就会显得有些刻意。要是傅辛夷知道了,他要说的解释就有点像在狡辩。
男人真难啊。
封凌轻叹口气。
有的消息还没到可以和傅辛夷讲的时候。他讲得细致了会惹这温和的女子担心,讲不细致,他总觉得自己脖子凉凉的。
那左江菡是瑞王找人特训过,刻意从江南运到京城,留在京城花楼里的人。这种私密还要好好利用上的,总不太方便讲。
封凌又应付完一个特意跑过来套话的官员,和同僚笑着结伴出门。
他现在是丞相了,总还是得有点门面,就任由傅辛夷专门请来的马车送他回府。
马车上,封凌还未察觉到家中危险,正琢磨着晚上吃什么好。
今年流行起了吃螃蟹,用酒蒸熟了吃,味道极为鲜嫩。
要是家里备了饭,那就晚上当夜宵吃。
封凌想法很好,但人还没踏进府门,就见门口守着的管事朝着他拱手:“老爷,夫人在书房里等着你。”
这语气,这姿态,毕恭毕敬,客套有余亲昵不足,显然说明傅辛夷现在状态有点不对。而管事站在傅辛夷那头,看着是打算瞧自家小姐怎么处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