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管事见斧头到了,赶忙示意众人退后。
衙门的班头喝道:“你是谁?”
斧头道:“你管我,你们要干什么?要是为了那个王员外的死,可跟他没有关系!”
“好大的口气……”那班头是王管事特意请来的,自然先向着王家,何况王管事也没说斧头的身份,他看斧头的年纪,还以为是决明的什么玩伴:“告诉你别管闲事,滚一边儿去!不然少不得一顿棍棒。”
斧头说道:“你敢打人?”忽然发现慧娘的脸上似乎有血迹。
班头道:“阻碍我们办差,打你还是轻的,信不信把你捉到衙门去!”
他耀武扬威地,喝令:“这婊/子死不松手,那就把她两个一起拖到衙门!”
斧头怒道:“住手!”
“你这小贼……”班头一把抓向斧头,想要教训他。
冷不防豆子扑上来,班头被扑的趔趄,急忙去拔刀。
就在这时,手腕被人从后握住。
初十四冷笑着:“哟,好大的威风啊,有这本事,怎么不去杀北原,剿土匪,在这儿对孩子跟妇人拔刀行凶,真给你们衙门长脸!”
说话间他稍微用力,便将这班头撇出四五步远,狠狠跌倒在地。
斧头上前扶住慧娘:“你还好吗?”
慧娘仍是死死抱着决明不肯撒手,她的年纪不大,甚至看着最多二十几岁,虽然满脸病容,人又瘦的可怜,但可以看得出,她的相貌十分秀美。
她像是不知发生了什么,茫然而胆怯地看着斧头。
斧头道:“慧娘子,我之前见过决明,还撞翻了他的回元汤,不过我补给他了……”
初十四在旁边看看慧娘脸上的伤,她的衣裳且有些凌乱。
目光转向被她死抱在怀中的决明,决明仿佛受了惊吓,瑟瑟发抖不肯抬头。
皱眉回头,初十四扫向那些正纷纷拔刀,准备硬上的衙差:“你们谁对她动手了?”
众衙差面面相觑。
原来慧娘的名声在这里其实不太“好”,这些衙差跟着班头,又吃了王家的好处,自然不会客气。
初十四道:“我只说一句话,没动过这女人的,我放你们一马,最好别在这里凑热闹,赶紧滚,要是不识相,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班头被两个亲信扶起来,闻言道:“听他啰嗦什么,给我上!”
今日初十四因为是要去“谈生意”,可并没有穿官袍,这些人不知他的身份,何况就算知道,也未必肯善罢甘休,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除了一两个还在观望的外,其他的三个衙差一起扑上来,初十四冷笑了声,陡然出手。
一眨眼间,众人只见他不退反进,整个人直冲过去。
他的身法极快,快的让那些差人一刀劈出,竟只能劈了个空。
而与此同时,一阵冷风扑面,初十四手底银光闪烁,叮叮当当,三个差人只觉着手腕一阵剧痛,在反应过来之前,刀纷纷落了地!然后才是鲜血淋漓!
衙差们握住右手,举起看时,才发现筋都被什么划断了,顿时骇然惨叫起来。
那班头无法置信,原本还以为要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猛然见这样,他不由后退。
初十四缓步靠前,双手负在腰后:“怎么了,你的威风呢?拿出来让我看看。”
班头哆嗦:“你你、你是谁,胆敢伤、伤害公差……”
初十四道:“我伤的是畜生,没见过什么人,何况公差。”说话间,他挥手一撩,班头大叫了声,双臂脱力下垂。
而初十四抬脚一踹,直接将班头踹翻在地。
他上前踩着对方的脖颈,看着他的脸紫涨起来,狞笑道:“老子就算在这里杀了你,就如同踩死一只臭虫!”
斧头在后见势不妙,上前劝阻道:“十四爷,别跟这些人一般见识。不值当的。”
初十四双手抱臂,俯视着地上的那班头,依旧不为所动。
斧头叫道:“十四爷……”担心若是初十四杀了人,那可真无法交代了。
“没事儿,他熬得住。”初十四轻描淡写,脚下却用力:“不过如果真死了,那也是他短命。”
那班头的眼珠都要被挤压的弹出来,起初还能喘气,这会儿,脸上涨得像是要冒血,眼珠通红,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整个人挣扎了会儿,竟昏死过去。
初十四见状才收了脚,又转头看向身后王管事众人。
王府的众人先前见衙差们吃了亏,班头更是将死,正吓得要跑出去,初十四喝道:“给我站着。”
众人急忙止步,乖巧的像是一群猪羊。
初十四道:“你们来干什么?”
王管事哆嗦着道:“是是、是大娘子让我们报官,捉决明到官府的。”
“原来是报官,我还以为你们是专门来欺压他们孤儿寡母的。”
“不不不,不敢,不关我们的事,都是……”王管事瞥着地上昏迷的班头,这会儿也顾不得了,只求自保:“都是他们干的。”
初十四冷笑道:“回去告诉你们大娘子,既然她报了官,这里的确有一笔账要认真算算,让她不要着急,等着就是了。”
王管事只觉着有种不祥之感,只能连声答应。
初十四道:“滚吧。再敢来骚扰他们,剁了你的狗腿子。”
王管事只差跪下来磕头,忽然想起:“敢问、敢问爷是……”
初十四道:“怎么,想报仇?”
“不不不敢!”
“竖起你们的狗耳朵,老子是武威新任俞监军的人,你们不知道俞监军在京城内是做什么的?他在巡检司内专门审案,人称俞青天……这次自然也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听够了么?”
王管事深深低头:“是是。”灰溜溜地带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