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眉峰紧蹙,仔细的去看姜岩,他之前以为姜岩上奏只是不想要让圣上以为他偏袒亲戚,现在看来他倒不止是这一个意思,可姜岩的姑姑就是薛蟠的生母,这种关系如何断的清楚?
“你当真是想要和薛家彻底断了?”陈绍虽然藏不住事儿,但他也不是一个大大咧咧无论什么事情都不往西处想的人,说不定那些事情就是从姜岩这里传出去的。
姜岩笑而不语,陈绍更加验证了心中的猜想,“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敢想敢做的人,可这种事情毕竟……”
“我身在礼部,自然知道其中的各种礼法,陈大哥既然已经猜到了也不用为我担心,所做的事情我心中有数。”
他现在只是一个四品官而已,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扭转所有有关之人的命运那是天方夜谭,所以索性就什么都不管了,而且就连王仁是他的亲哥哥他都不打算让王仁改过来,更别说薛蟠只是一个表弟了。
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和那些人彻底断了关系,他知道他上奏这件事情会让薛家不满意,甚至王子腾都会觉得他做的不妥,认为既然薛蟠已经得到惩罚了这件事情就该这么过去了,毕竟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姜岩如此小事化大极为不妥,而姜岩要的就是小事化大,不弄的大一点儿,怎么把他和薛家的关系断了,难不成还让薛蟠日后再借着他来横行霸道吗?
再说他传播出去的那些事情也的确是薛蟠做过的,件件真切有迹可循,只要去稍稍调查一下就能够查的水落石出,他又不是无端造谣。
如果薛家真的因为这样而保不住皇商的工作,那也只是他们咎由自取了,与人无尤。
王熙凤在金陵当中风向刚刚有些不对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本以为薛家快刀斩乱麻的解决了,可没想到竟然会愈演愈烈,甚至到薛家在金陵的铺子都生意惨淡,要知道薛家身为皇商可是一直门庭若市的,铺子里上了什么新东西很快就会被一抢而空的。
而和薛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陈家,陈家最近一段时间又开了两间铺子,专门卖和薛家铺子里面一样的东西,价格还便宜了两成,生意出奇的好。
“姑娘,这陈家卖这么便宜,还有利可图吗?”平儿细细端详着手中的小钟表,钟表不大但极为精致,她跟在王熙凤身边这几年也见过不少的好钟表,现在受伤这一只可以排进前三名了,但却是所有钟表里面最便宜的。
“你当真以为陈陵那家伙只是置气啊?无利可图他怎么可能起大早。”王熙凤看了一眼平儿手里的钟表,王家没有做这方面的生意,但她之前是去特意了解过的。
这钟表本身并不值多少钱,只是从海外一路上来的运输成本颇高,而陈家经商这么多年,每年都有至少一趟商船走海路,弄一些钟表回来卖也是很正常的。
并且因为走海路很慢,肯定不是陈陵想起和薛家作对才开始卖的,王熙凤相信只是恰好陈家也要做钟表生意,只是恰好出了薛蟠打人的事儿,这才把钟表铺子开在金陵城内的。
“你把这只钟表送到三哥那儿,就说是我提前送给他的生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