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执着梳子的手一顿,倒也没生气,想了会儿后平静地点了点头:“你若要这么说,倒也算不上错。”
“人都会有执念,这是常情。”沈琼小心拿捏着语气,叹道,“可若是执念太重,到头来还是伤人伤己,值得吗?”
当年春和回锦城寻她,最后选择悄无声息地离开,还算是常理范围之内。可如今的所作所为,却明显是失控了。
春和将她绸缎般的长发攥在手中,笑问道:“怎么,你还想开解我不成?可事到如今早就回不了头了,更何况,我也没打算回头。”
沈琼觉出话劲不对,随即知情识趣地闭了嘴,生怕再说下去会刺激到春和。
“说了这么多我的事情,不如来聊聊你的事吧。”春和将梳子放在了一旁,“据我所知,当年秦王化名秦淮,被你阴差阳错地买回府中去,后来结为夫妻。”
沈琼不大想提那些旧事,可如今也推脱不了,无精打采地应了句:“是。”
“你为何会招他为婿?”春和问道。
当年回到锦城得知沈琼嫁人,他曾经特意打听过秦淮的来历,知晓他出身低微,不过是沈家买回来的奴仆之后,怎么都想不明白沈琼为何会择他为婿。
沈琼如实道:“并没什么特殊的缘由,不过就是看他顺眼罢了。我自己什么都不缺,也没想过要嫁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只想挑个合眼缘的。”
“据我所知,他如今仍心心念念着你,”春和绕了缕她的长发,缠在指尖,“你为何不肯回头呢?”
沈琼略微不耐道:“你何必明知故问?他欺骗我在先,我为何要回头?”没等春和反应,她就又紧接着抱怨道,“我不想提他的事情,你若是没旁的话,便不必说了。”
她拿捏着分寸,就算是“发脾气”,也是一点点试探着来的。
春和略微一愣,随后又笑道:“你既是不想提,那就不提好了。我看你这几日,倒是愈发容易生气起来。”
“你试试去蒙着眼,像个瞎子一样过上些时日,会不会日渐焦躁?”沈琼话音里带着些不满,随后又委屈道,“我没闷出病来,都是好的了。”
说完,她摸索着站起身来,想要回榻上躺着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