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有多怕沈琼再如当年一样,久病不起。
“大夫说了,这药得趁热喝才好,”桃酥将那黑漆漆的药捧到沈琼面前,随即又道,“等喝了药,就可以吃蜜饯了。”
沈琼怕苦,哪怕是喝了这么多年的药,也依旧没能习惯。往常喝药的时候,总是等到晾凉了些,再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可偏偏这药得趁热,所以每每喝的时候,都如同上刑一般,痛苦得很。
她拧起眉头,神情变了几变,最后还是认命地接过药碗来,小口喝着。
等到一碗药喝完后,桃酥连忙将早就备好的蜜饯塞给了她,随后念叨道:“姑娘还是要保重自身,少生些病,也就不用受这些罪了。”
沈琼含着蜜饯,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是同云姑学的吗?见缝插针就要唠叨……”
她还没说完,就见着汤圆从没关好的门缝里挤了进来,话音一顿。
汤圆这白猫,是当年秦淮出门时,给她带回来的礼物。它乖顺又黏人,还是个撒娇精,沈琼喜欢得不得了,无论去哪儿,都会将它给带上。
前些日子沈琼令桃酥寻出与秦淮相关的旧物,尽数烧了,可汤圆这个活物却没办法随便料理,她还没想好究竟怎么办,就病倒了。
云姑与桃酥知道她的心思,便一直不留痕迹地拦着汤圆,不让它在沈琼面前晃悠。可今日不巧,云姑出门办事去了,桃酥又在熬药,谁都没留意,以致它溜了进来。
桃酥愣了下,赶忙上前将汤圆给抱了起来,要往外走。
汤圆在她怀里挣扎着,目光紧紧地盯着沈琼不放,喵喵地叫着,看起来可怜极了。
“算了,”沈琼的心霎时就软了,叹了口气,“让它过来吧。”
桃酥犹豫片刻,将汤圆放了下来,它随即扑到了沈琼床上,往她怀里蹭。沈琼抬手,轻轻地抚摸着汤圆,又拿手指蹭了蹭它脖颈。
汤圆被冷落了好些天,又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如今见沈琼总算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很是卖力地撒娇卖乖,生怕再被冷落一样。
看起来委实是,又可怜,又可爱的。
沈琼算是拿它没办法了,无奈地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