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行上前来,向宏宣帝福身施礼罢,迎过去心疼地摸摸平怀瑱的脸颊。
“白日时候不还好好的,怎的天晚了还闹出风寒来……怪母后不好,没仔细看顾着你。”
平怀瑱得意洋洋地受着宠,没觉得难受不适是件多不得了的事,反倒心里乐滋滋地莫名自得。
仗着病者为大,平怀瑱恃宠生娇,拖着父皇讲了许多故事,多是曾经历朝历代将士戎马一生的传奇。宏宣帝不无耐性,直至天色全暗,殿内灯烛尽燃才起身离开。
原本沉浸其中的皇后恍然回神,站起身来送宏宣帝出殿,禁不住出言相邀:“天色已晚,凤仪殿里凉着山楂茶,皇上说了许久话,不如去臣妾那里饮上一碗?”
“下回,”宏宣帝摆首,足下未停,“皇后有心,不过宜妃身子虚弱,朕今晚还去看看她。”
皇后闻言哑然,不再劝说,对其背影福身尊送,心里恨极了宜妃,殊不知宜妃却同是恨极了太子与她,竟整夜未能等到予她承诺的皇帝。
两处皆不留的宏宣帝回寝殿更换常服,仅携随身太监,在暗夜掩映下离宫,乘车架往京中承远王府去。
王妃庭院里,刚止息了一场风暴。
白日时候,回到王府的承远王妃请来医师诊脉,得知已有两月身孕。承远王不多时知悉此事,当下面色无恙,到了晚上却喝得酩酊大醉,闯来王妃房中,喷着酒气摔得满室碎瓷。
王妃定坐床尾,随他置气,直到他瞪着猩红双目怒至身前,以掌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贱人!”
承远王妃几欲窒息,挣扎着弯出笑容,艰难地道出几个字来:“不能人道……偏却娶我……”
承远王咬牙切齿,手掌难以控制地颤抖。
“王爷!”棠梨崩溃地攥他手腕,跪在其旁哀声乞求,“王爷,王妃快不行了……”
承远王松手,泄愤般掴到棠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