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杜乐贤早在御书房中见到太子时,一眼认出对方就是他在听泉山中曾见过的那位贵公子,不过对于这段经历,他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提及。
“乐贤兄感念白兄的鼓励,愚弟也要感谢乐贤兄,当初若非有乐贤兄来信劝我,为我指条明路,想来我现在该准备参加考教席考核了。”
而教席考核所需要考的两门重要课程,正是由他这几年亲自带人编撰出来的,可以肯定的是,他若没有听信杜乐贤的劝说,通过建言箱出仕,肯定也有其他人负责遵照上意编撰那两本书,掌管这重获新生的国子监。
提到这些不同的人生选择,所能导致的不同未来,心情复杂的两人不禁相视而笑,十分默契地再次举杯共饮。
拿到首期培训考核过关的名单,看到赫然排在首位的杜乐贤之名,何殊并不觉得意外。
“就让杜乐贤带着首先通过考核的这些人,先去临海吧,这次要去的人多,就算是船队与水师的船都一起出动,也需要好几趟,才能将人都送到去安宁岛。”
因为不仅要送人,还要运送可以满足这么多人生存所需的物资,水师的船也不能因为执行运输任务,就减少战舰上的武器装备,毕竟海盗神出鬼没,出了海,必须要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想到水师和船队为送人,所需耗费的大量时间,以及太子所编列预算中,涉及的大量物资,正宁帝着实有些心疼,但他知道这笔投资肯定不亏,所以他从没提出过异议。
“嗯,让他先一步去安宁岛,早点了解那边情况,也有好处。”
发现何殊正下意识用手指叩击桌面,正宁帝直接问道。
“皇儿这是遇到什么难以下决定的事情了?”
听到正宁帝这突如其来的发问,何殊愣了一下,才叹了口气道。
“确实有点难以决定,但又不得不做,还需要父皇的支持和配合。”
正宁帝闻言,顿时来了兴致。
“皇儿但说无妨,不管是什么难事,父皇肯定都会支持,也会配合你。”
何殊迟疑了一下,才说道,“自古以来,大家都遵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所毁伤’的理念,儿臣这次打算改改。”
说是‘不敢有毁伤’,事实上时人也需要定期修剪过长的头发,像正宁帝这样的中老年男子,为保证形象上的美观,连胡须都会时常修剪。
所以正宁帝毫不在意地回道,“这有何难,皇儿打算怎么改?”
“儿臣打算来次较为彻底,影响足够深刻的改变,在杜乐贤上朝授印的那日,由儿臣带头,当众将头发剪短。”
正宁帝心中顿时生出一个不好预感,下意识问道。
“剪多短?”
何殊用手比划了一下,“只留两三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