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赵兄,真有这么严重吗?我们没有闹事,只是过来问问而已。”
赵全志此刻也很紧张无措,不愿相信这件事真能有这么严重,他是真正的寒门出身,好不容易才考上进士,哪怕只是三甲,也就是所谓的同进士,他也很珍惜。
随着朝廷越发重视教育,提供各种惠政,民间向学之风越来越盛,竞争也越来越大,他在上届大考中直接榜上无名,这次能有机会考取同进士,已属难得。
但他还是勉强保持镇定,“我们去皇榜那边,先去看看厚泽兄的文章,我实在无法相信,以厚泽兄的才华,他竟连一甲都排不上,会试时,我们对其他同年的水平都已有所了解。”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是,问题根本不在于杨厚泽的水平如何,而在于杨厚泽是否如其所言,真的有在这次的大考中全力以赴。
直到这群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的年轻人,心情沉重地赶紧来到皇榜前,亲眼看到杨厚泽在殿试中的文章。
那文章写得不能说不好,若是不好,它也不至于被评为二甲传胪,关键在于,他们这些同窗都能隐约感到情况有些不对,那文章写得与杨厚泽平时的水平大相径庭。
这个结果让一直为其鸣不平的众人都感到难以置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有人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有误,与同伴相互交流过后,才确定真不是他们个人的错觉。
“厚泽兄这是什么意思?一边让我们都认为他对此次的大考特别重视,一边却又藏拙。”
“关键是他还一直表现出十分担心自己会被朝廷打压的样子,这分明是他自己打压自己,他为何要这般误导我等?”
“是啊,若非他总摆出忧心忡忡的模样,还让我们知道,他们承同杨氏由于早年的一些过往,被迫退出朝堂,我们又怎会因他没有取得好名次,就质疑朝廷的公正?”
黄正举脸色难看地盯着前方张贴的文章,喃声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是我们笨,被人利用了却不自知,难怪礼部的两位大人都用看傻子的目光同情我们。”
看得他当时就觉得情况不对,所以并没有出声,直到此刻看到这份被破例张贴出来的传胪的文章,他才意识到,他们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给利用了。
可他实在想不通,对方的目的到底何在,他们这些同窗不仅与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还素来交好,对其多有推崇,对方为何要这般害他们。
他们不知道为何,何殊却知道,所以面对正宁帝的好奇,她随口给解释道。
“那杨家肯定也知道自家做的事犯忌讳,会要求杨厚泽要低调蛰伏,没指望他能在短期内取得什么成就,可他毕竟年轻气盛,肯定不甘心面对自己不受重用,从而蹉跎青春的结果,就想破局,以自己的大考为契机,只要他的排名靠后,就能让那些知道他的真实水平的人,出头帮他质疑殿试排名,他再当众展示自己可以力压同年的真实水平。”
正宁帝一听,瞬间感到十分恼怒。
“又一个想要踩着朝廷声誉晋身的小人,那汪靖辰的事,可还没过去几天。”
何殊却笑着回道,“这人可不只是想要踩着朝廷声誉晋身,他的主要目标,其实是想挟朝廷声誉为他护体,确保他在入仕后,不会被打压、闲置。”
毕竟朝廷这些年来,一直对外表现出求贤若渴,不重出身、只重能力的态度,只要此番能够谋划成功,就能借此名声大振,又当众展现出自身的才华,朝廷若不重用他,相当于是自打嘴巴。
“这么说来,那几个极力贬低杨厚泽的文章,执意要给他排个低名次的人,可能都在私下里与他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