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悬河水位的下降速度突然猛增的消息时,葛成昆与黄竟志都是不喜反悲,失去了最后的侥幸。
腿有些软的葛成昆扶着身旁的桌子,满脸哀伤的吩咐。
“让人尽快查明,目前是哪段最先溃堤,按照我们此前议定的安排,让已迁到后方的百姓继续往后方迁移,首先要确保百姓们的人身安全。”
黄竟志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用有些颤抖的手捂住脸道。
“到底还是坚持不住了!”
没过多久,几乎是在查明河原省境内的悬河段都没有溃堤的同时,葛成昆等人也接到是三公主在下游的卫合府强制下令炸堤,泄洪到卫合府,才使上游悬河水位下降的消息。
这也意味着河原省再次逃过一劫。
“三公主实乃我河原省上下的大恩人,也感谢卫合府的父老乡亲们所做出的牺牲!”
听到布政使黄竟志的话,在场所有官员们都齐声喊道。
“感谢三公主与卫合府的父老乡亲们!”
死里逃生的喜悦弥漫在每个人的心间,可是想到三公主顶着巨大压力,强令本不在受灾区域的卫合府炸堤泄洪,这份心情又实在很沉重。
与此同时,朝廷也接到了三公主调动驻军,强令卫合府的百姓收拾家当迁到附近山上,炸堤泄洪,将卫合府淹了大半的消息,瞬间在朝堂上引起极大的争议。
“陛下,三公主何欣月在卫合府的境内擅自调动驻军,本就犯忌在前,又在卫合境内炸堤,使得卫合府内数以十万计的无辜百姓失去家园,土地被淹没,实乃大罪,理当严惩!”
有持相反观点的大臣站出来反驳道。
“姜大人此言差矣,何巡察史为顾大局,解河原省之危,决意泄洪到卫合府,乃是以小博大的上策,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我们应当考虑实际情况,从结果上看,何巡察史此番所行乃是利国利民之大功,理当重赏!”
姜大人义正言辞的回道,“河原省尚未出现溃堤,三公主就在卫合府境内炸堤,若是上游悬河大堤明明能够撑过这次的洪汛,她却在下游炸堤,给无辜百姓造成的损失,该由谁承担?”
“姜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想说,何巡察使炸堤,就是为了听声响,祸害卫合府的百姓?非要等到河原省境内的悬河上游全面溃堤后,何巡察使炸堤一事才能算立功?你能为河原省溃堤后的下场负责吗?”
截然相反的两种观点,让朝堂上的一干文武大臣们各执一词,瞬间吵成一团。
之前这段时间,频繁接到悬河水位超过历史警戒线的奏报时,朝堂上的这些大臣们全都安静如鸡,想不出任何可行之策。
如今出了三公主为解河原省之危,炸掉泄洪一事,他们就瞬间跳了出来,大放阙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