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孤勇者老伯当初对我说的那门神功的名字叫《灵游仙法》,这么神乎其神|的名字,那自然也是有着非同凡响的作用。
冷心蕊和仇愁看到了我那穿着素衣的身体,在乌云染的讲解下,二人说出了灵游仙法。
这门神功就连孤勇者老伯自己都没有完全掌握,没想到这玩意儿是需要以死亡来启动的,那这谁敢啊!
说得好听是超级被动,说得不好听,没有死过的人这辈子都不知道灵游仙法的绝妙了。
我这算是因祸得福?还得感谢楚应予吗?
孤勇者老伯唯一惋惜的地方在于,他是给我传授了所有的功力后圆寂的,那他是真的死了吗?
往好处想,死了也有可能是看到白光,回到了现代。
我还能活着是因为灵游仙法,而死了就能看到光芒回到现代,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我还要不要复活?
冷心蕊运功出手,将真气注入我的额头,片刻后她撤了功力,直白道:“看来我一个人还救不了,仇愁你也得上。”
“贫僧早就准备好了。”
“呸!死秃驴,非要我请你动,你才肯出手?”
“哎,一把年纪了,还骂我,现在又没他来劝架了。”
仇愁苦笑着摸了一把自己的秃瓢脑袋,可他这句话却是带着一些缅怀与伤感的。
冷心蕊的眸光晃过一丝柔色,但她很快恢复刀枪不入的样子,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美丽模样。
孤勇者老伯与他们的感情一定是很深厚的,这么多年可能也是足够了,有着天下第一的武功,红颜蓝颜,所以最后才想着远离江湖,最后一身无牵挂地离开。
大佬运功,闲杂人等自然是要回避的,乌云染推着不愿动弹的楚应予离开了偏殿。
不管里面有什么动静,都不准进去。
我想了想,还是就待在自己的身体旁边,看着二人为我运功调整气息。
当这两人同时运气之际,整个屋子的气场都改变了,连我的魂魄都受到了震荡。这是何等强劲的内力,就像两条源源不断的大江大河滚滚而来,朝着入海口冲刷。
只有这样的对比,我才切实地了解孤勇者老伯拥有着何等恐怖的实力。
和这些老前辈在一起,我可真是完全不够看,难怪当时孤勇者老伯担心我会被江湖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他完全是一眼看穿我的思维简单与轻信人的毛病。
但他依然将内力给了我,如果不给我,可能更活不下来吧。
发散着思维,越想越多,甚至开始想着外面的楚应予以后当大侠的样子,过了五六年,他找个美娇娘生个可爱小孩再养一条小狗,这不就是幸福美满的后半生了?
我是要回去的人,肯定不能给他这些了。
“醒醒,臭丫头!”
猛地,女人严厉的呵斥像是在我心神中炸开,魂魄震颤着,一阵天旋地转袭来……
根本没有给我思考的余地!
眼睛上好似压着一座大山,很难去睁开,可我还是奋力地想要撑开。随着不安分地挣扎,一线亮光映入眼底,朦胧的视野中逐渐显现出两个人的身影。
而在人影的后面,有着缥缈不定的白光,这光没有魂魄时看到的亮眼了,但还存在着。
“这是几?”
手指的残影在我面前晃着,我晕晕乎乎的,嗓子像被浆糊糊住那般,做了几次吞咽的动作,我才终于找到了发声的能力,“三。”
“不行,脑子还昏着,再等等。”
我听到冷心蕊叹口气,好像恨铁不成钢那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飘乎乎的自己好似落在了地上,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触,皮肤感受到了衣料的摩擦,一呼一吸间能嗅到熏香的味道。
身体里的每一条筋脉,每一根骨头,我都能清晰地感知到。只要我想,我的眼睛能够看到房梁上最细微的纹路,我的耳朵能够听到外面乌云染安慰楚应予的声音,甚至更远一些,天空中鸟雀振翅而过的震颤声。
我的身体从未如此轻松畅快过。
“这是几,还认得我吗?”
冷心蕊看到我的眼珠子在转动,又伸出手询问,而我这次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深呼一口气,平稳说道:“五,你是除夕夜在四方楼见过的不老魔女冷前辈。”
看我这样口齿清晰思维正常,冷心蕊与仇愁先是松口气,然后对着我着急道。
冷心蕊:“吴畏那狗东西人呢?真的死了?”
仇愁:“吴畏有没有给你留什么话呢?”
吴畏一定是孤勇者老伯的名字,可我不知道能不能对二位说他是穿越者的事。但我好歹也是他俩激活的,什么都不说,未免太残忍。
想了想,我尽量诚恳地说:“师父已经走了,他走得很安心,是幸福的,他说自己活够了。”
“还真像他那性子。”仇愁哈哈一笑,沧桑的面容上有着对过去的追忆。
冷心蕊的表情就凝重多了,她咬着牙,红唇一张,“狗东西,把朋友当什么了!找了个徒弟,自己就死了,有这么当师父的?”
我不敢吭声,总觉得冷心蕊和孤勇者老伯之间不仅仅是朋友这么简单呢。
“丫头,叫什么?”冷心蕊对准了我。
仇愁:“都说了好几遍名字,你怎么就记不住。”
冷心蕊:“要你管。”
后背一凉,我立即坐直了身体,“晚辈秦小娥!”
“你要不要跟我走,我收你当徒弟,不仅仅是那狗东西的武功我指点你,我自己的反生咒也可以传授于你。现在你有了这么深厚的修为,按理来说,学习任何武功心法都不在话下了。”
冷心蕊再次对我抛出了橄榄枝,但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仿佛不是在看我,而是透过我在看孤勇者老伯,在追忆他们那些逝去的青春年华。
如果我要留下来称霸武林,我就会接受这个提议,但我是要回家的人呀,我还能看到白光,尽管微弱,我连楚应予都可以放下,又怎么会选择武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