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散也太好用了,我之前用自己做试验,在汤水里放很稀少的一点,那个晚上我都睡得死猪一样。但是我怕在食物里下药太明显,所以我还尝试了用闻的方式。
这种吸入式也见效极快,做实验的那几天我睡得昏天暗地,可能门外守着我的凤尾都觉得我拥有婴儿般的高质量睡眠吧。
飞快看了眼门外,我将门窗关上,把椅子上昏厥的梁仑拖去床底下。
来福本来在吃肉,看到我这么卖力地“拖尸”,它也很有灵性地过来给我帮忙了,叼着梁仑的领子努力地拖。
不愧是我养的好狗!
大约过了一刻钟,门外响起了凤尾的声音,她敲着门,说道:“少楼主,礼品已安排妥当。”
我刚刚将梁仑给藏到床底,她也回来得太快了。原本计划是说梁仑不在屋里了,以此支开凤尾去找,然后我再换上杂役的衣服,带着来福从厨房那边钻狗洞跑路。
“少楼主。”
门外又响起凤尾的声音,如果一直不吭声,她那么警觉一定会进来,但如果是我出声,她大概也会觉得不科学。
因为每次都是梁仑直接和她交流,哪有我这个中间商的事情!
我不得不应和一声:“梁仑刚刚有事出去了。”
“是么,那我看看你。”
小姑娘果然不好忽悠!
急得心里冒火,我干脆用之前做的蒙面巾遮挡口鼻,抓了一把失魂散,就等着凤尾进来,好给她一个天女散花般的开门杀。
把凑过来的狗子拎到一旁,免得误伤了它。我这才说道:“凤尾,你进来吧。”
全神贯注地躲在门后,捏着手中的失魂散,我感到自己整个人都崩成了一根弦。
“吱嘎——”
轻微的开门声后,我瞥见踏进门槛的脚尖,紧接着便是少女姣好的侧颜。就在这瞬间,我抡起手臂要撒出失魂散。
这手才抬起,我就被眼睛都不转一下的凤尾给捉住了手腕,她用力反握,我就疼出了声,手指被迫松开,失魂散洒落一地。
原来杀手不用眼睛去看也能以最快速度察觉危险,她不仅仅是用双眼去感受,眼耳口鼻甚至是呼吸与皮肤,环境里所有的一切都会是决胜负的关键。
我想我能被她一把擒住,可能是因为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喘气声,我太急促了。
“你做了什么,少楼主呢,下人根本没有看见他从你的房里出去。”
哦豁,原来我从一开始回答就暴露了。
碍于不能动我,凤尾冷声质问,但比起她往日的冷漠,此刻的语气里已经有了一丝强硬和着急。
“少楼主被我做成包子吃了!”
“……”凤尾捏紧了我的手。
“啊痛痛痛!开玩笑的,我把他藏床底下了,就是大过节的和你玩捉迷藏而已!”
她当然不相信我这说词,来福看到我被扭住,发出了恶犬咆哮,凤尾冰凉的目光转向了狗子,这让我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呵斥着。
“来福,走开!出去玩!”
人家一脚就踩你两个,咱俩能跑一个是一个!
我和狗子心连心,感受到我的恐惧和焦急,来福纠结地原地打转几圈就是不跑。还是凤尾没有心思对付狗,拿着一件我平时逗狗的绣球丢出去,来福才撒腿跑。
“为什么这么做?”凤尾问道。
“问就是不想啊。不想给出这一身功力,也不想没自由地被圈养,总之就是不好。我不想要这种生活,这也不是交朋友的正确方式。我说不定明天就被杀鸡取卵了,不反抗才脑子有泡!”
“我没问你这些,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伤害少楼主。他明明对你这么用心。”
“……”养猪的用心是吗?
实锤了,你就是喜欢他,有种你找他表白,抓着我不放干啥!
一直当着冰美人的凤尾隐约有了怒意,看得出来她在克制对我动手的想法。
来啊!怒从胆边生,都要死了还怕你!
我都打算鱼死网破,用牙去咬了,结果抓着我的力道忽然松开。就是非常突兀的一下,我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软倒在地。
她抽风了?还是失魂散有千分之一撒到她了?
将捂着口鼻的蒙面巾扯下,正窃喜着老天保佑,我的眼角余光瞥到了大开的窗户。
精致到不真实的少年悄无声息地坐在窗边,手里抛着几颗石头。
我的噩梦来源,我的躲避源头,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楚应予好像就是用这些小石头击中了凤尾的穴道,从而让她倒下,同为杀手,她居然都没察觉到屋子里多了人。
幽幽的目光停驻在我身上,楚应予好似在思考断我哪条腿一般,看得出来是有点烦恼的。
目瞪口呆的我已经僵住了,腿不自觉地发颤。
来福啊来福,取名来福,不是来祸!你把啥玩意儿给我招来了?难不成楚应予是我的福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