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蹲在旁边,用食指在冰凉的沙上也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叫秦小娥,你看。”
俗话说,交换名字是拉近关系的第一步,既然暂时跑不掉,先搞好关系准没错!
“哗啦啦——”
又一大浪打来,我还想抢救一下写了字的地盘,楚应予一拽麻绳,我扑到他身上,只感到腰间被紧紧搂住。
他带着我蜻蜓点水般迅疾后掠,远离海水波及的范围,脸颊紧贴在他的胸口,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不已。
落地后,他放开我,没说什么,像个尽忠职守的保镖。
陪我在海边消耗了一个下午,在我连打两个喷嚏后,被楚应予强行掳回去。
在洞口给我生火,他将我放在了蒲团上,二话不说就抬起我的脚踝。我瞪大眼,双手摁住自己的腿。
“干嘛!”
没有理睬我的反抗,楚应予想脱我的鞋子,这双靴子是侧边拉链款的,但鞋面上又有装饰性的绑带,和古代鞋子不同。
经过这几天的跋涉,鞋子已经磨坏开线了。
楚应予摸索了一下,发现解开鞋带也脱不下,我还没开口说拉链,就被他掏出钢针给扎破了。
尖锐的针头刺入鞋面,他的手很巧,十分精准地用针剥开了我的鞋,却没有伤到我分毫。
湿冷的袜子脱下后,我的一双脚因为挨冻已经呈现乌青的色泽。
我的羞耻心已经喂鱼了,生无可恋的被他擦拭,然后烤火。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突如其来的好,太过让人无所适从,我还是挺有边界感的一个人的。
哎,鞋袜都丢了,这意味着我身上看得见的现代元素又缺少了一部分。
楚应予找来了仙客的衣衫鞋袜让我穿,非常不合身,但没有女人衣物,更没有肚兜,意味着我的小伙伴会无拘无束。
生活问题真的很让人恼火,生疏地用皂角洗了贴身衣物,我拿着东西准备去晒。
我自认为在外面晒比洞内要好,抬头一看,哪里有晒衣服的条件。没有晾衣杆,也没有衣架。
看出我窘境的楚应予从我身后过来,顺势拿走了我的内衣和内裤,那一刻,我只觉得浑身躁得慌。
“等等等等!大哥!”
一意孤行的少年将我内衣抖开,挂在了高高的树枝上,看着迎风招展的那两样小可怜,我羞耻的脚趾抠地。
这是什么公开处刑啊,那不配套的内搭,还有卡通图案的小粉红。
第二天,我感冒了,发现我异常的楚应予站在床边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杵在床头的那几分钟里,我都觉得他是不是在思考怎么打死我比较爽。
我浑浑噩噩又害怕地道歉,可我现在就是个拖油瓶啊,既然想要带着我,就要做好面对这些麻烦事的准备!
就像养宠物,也要有责任心的!
在我的惴惴不安中,楚应予没有责备我,给我熬了鱼汤,还自己去找了草药煎服。
药汤是那种能要我半条命的难喝,被他强行灌的。我也想好好喝,但第一口下去,我的身体就忍不住抗议。
提前预判的楚应予钳住我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拿着碗硬灌,呛了好几次,终于是把药喝完了。
喂完药,我看着弄脏的被子,惭愧地埋头。
小妈·少年把被子收走了,他对孤勇者老伯的山洞了若指掌,又搬来一床给我盖好,照旧揉了揉我的头。
可能生病会让人产生依赖感,理智上的那些畏惧被对方的温柔暂时遮蔽。
我不由自主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少年愣怔,喉咙里发出一个不明意义的音节,他索性双手捧住我的脸,更认真地揉了揉。
他好像,有点开心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