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使劲,收腹聚力,但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我不禁要怀疑,老伯究竟有没有给我传功了。
就不能是被动技能吗,非得主动?
“别忘了,我们此行有两个任务。”
“知道了,一是找秘籍,一是解决楚应予。”
“所以说这个妞到底怎么处理,让我好好看看样子。”
我又听到了楚应予的名字,就好像是伏地魔那样,总有他的传说似的。
一个略油腻的男人拎起我的毛衣领,拽着我往上提,我被迫站好,他将火把凑过来。
我害怕地眯眼往后仰,怕被火烧到发丝,只觉得这火光分外刺眼。
黑沉沉的夜晚,海浪一刻不停地冲刷上岸,盘旋的飞鸟发出凄楚的歌声,冷冽的冬风又卷起了细雪。
脸上的灰尘和血污被男人粗暴地用手帕抹开,他看了看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眼里有着小小的欣喜。
“还不错,哥爽一下,一会儿跟上你们。”
“你他娘的,这么急色!任务要紧!”
“算了,他又要不了多久,这女的别杀,回去我再试试。”
在轻佻的三言两语中,我的下场似乎就注定了。
当危险真的来临时,我反而头脑冷静下来了,因为哭闹并不能解决我现在的困境。
一对多人我搞不定,但一对一的话,说不定还能有希望。油腻的男人拽着我的头发,将我往大礁石后面拖。
到底是先假意迎合再迎头痛击,还是一上来就奋力挣扎呢。
我在思考哪个赢面更大,似乎是第一个方案更好。
被推搡倒地,我才坐起来,男人就解开腰带,贱笑着欺身而上。
我假笑两声,施展出了平生最肉麻的娇滴滴语气,“哎呀,你弄疼人家了,那么心急,我又跑不了……”
“大侠,不如我伺候你呀,我会的花样可多了!”
“哦,小娘子还会什么?你这胸可不小啊,这古怪的衣服把你的好身段都挡住了。”
男人勾了下我的毛衣领子,我顺势往下一趟,他迫不及待地凑过来。我左手攀着他的脖颈,右手在身下抓起沙石。
他要索吻,我干脆将人脑袋往肩头按,情绪上头的男人顺势就咬住我的肩膀,胡乱地啃啃舔舔。
“来来来,我还会更厉害的亲亲哦!”
轻软诱哄几声,我捏紧了手里的沙,准备往他眼睛里撒。
急色鬼刚放开我,瞧准这空隙,我准备扬起手中的沙。
倏地,一抹寒光划过眼尾,我被这森冷的光芒刺到眼,手里的沙没能撒出去。
搂着我的男人却身子一抖,保持着惊恐的神色仰面而倒。
随即,一线血色在脖颈间显现,他就这么没有半分抵抗的翘辫子了。而我还握着手里的沙,茫然无措。
仿佛某种感应,我顺着男人死前的目光,慢慢地扭头往回看。
我的身后,还有一人。
鸡皮疙瘩登时爬满全身,我瞳孔骤缩,忘了呼吸。
睡美人楚应予,他醒了,无声无息,像精美的没有生气的雕像。
长身玉立的少年翻转手腕,剑光如霜,刺骨逼人。他垂眸,眼睫掩映下的瞳孔,像是不透光的深潭。
空洞却捉摸不透。
还未熄灭的火把光闪烁在我俩之间,眼泪水潸然而下,我被吓哭了,没有呜咽出声,就是泪珠子止不住。
不敢哭出声,也不敢大喘息。
是的,刚才那样折腾,我都没吓哭,还觉得自己能搏一把。可在看到这张女娲毕设的脸时,我竟是看不到生的希望。
难怪老伯说别惹他,别吵醒他。
或许我感受到的扎入骨缝里的冷,是来自于对方泄露出的几分杀意。
这不比夏天的空调好用?
手里的沙随着我的松懈掉落了,少年无慈悲的目光转过我,没有施舍眼神,看向了先前那几个同伙离去的方向。
没记错的话,这个油腻男的同伙也要杀楚应予吧?
好耶!黑吃黑打快点,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这样我就能跑路了。
我的三观道德在这一天重组,并且飞快适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楚应予没有一剑串两个,把我脖子也抹了,但在他去找别人麻烦时,我终于敢正常呼吸了。
我打算跑路,发现这油腻男的衣服质量还不错。我穿毛衣牛仔裤也太显眼了,简直是移动的靶子。
于是我三下五除二就把油腻男的衣服扒掉,也亏得他自己脱了一半,所以我做得很轻松。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楚应予去而复返。
彼时,我正在扯油腻男的裤子,楚应予鬼魅一样出现,落在礁石上看着我做这种扒尸体裤子的屑行为。
海浪翻卷上岸,周围还挺安逸,我累得擦擦汗水,抬头就对上楚应予平静且有点好奇的目光。
我:“……”
是心肌梗塞的程度,我和阎王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