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什么了?”季凤青又问道。
“你自己去看看吧。龚夫人的后背全都是伤,言语没法形容。”徐玉郎说完就有些后悔,自己壳子是个姑娘,眼前这位可不是。
季凤青虽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但是能让徐玉郎吓成这样,应该是很可怕的。他犹豫了一下,也往屋内望去。
龚夫人这个时候已经穿好里衣,只露出胳膊。一双玉臂,满是青紫的痕迹,万姨娘小心地给她上药,还是疼得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太可怕了。”季凤青看了一眼就蹲了回来,“这是打得有多狠,这么久了,伤还没好,龚家老爷如此这般心狠手辣。”
“走吧。”徐玉郎忽然说道,“不查了。”
这时,屋里又传来了说话声。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龚夫人的声音还是那么柔柔弱弱的,“你家已经平反了,你拿着户籍去知府就能落户。到时候,你也是良家子,带着宝儿守着产业过活不好吗?”
“姐姐。”这一听就是万姨娘的声音,“我幼年就被卖为官奴,到了教坊,学的是如何奉迎男人,当家理事,可是一点都没有学过。良家子又如何,这偌大的产业到了我手里,还不是几日就被管事的全骗走了。”
“那日见了二位少卿,我就跟你说他们晚上或许会夜探龚家。原本你我已经商议好演了那出戏。怎么第二日,又穿了我的衣衫来,这是何必呢?”龚夫人又开了口。
徐玉郎听完这话跟季凤青对视了一眼,合着自己的行径,早就被龚夫人猜得一清二楚。
“姐姐骗我,说桂花酒与丸药相克,其实呢,与丸药犯克的是龙涎香。若不是我无意中翻到姐姐房间里的医书,恐怕也被姐姐哄弄过去了。”万姨娘又继续说道,“那两位少卿都是人精,被他们知道了可怎么办?”
“怎么办?认罪就好了。”龚夫人的声音此时居然带了一丝笑意,“我十六岁嫁给那个死鬼,到现在,已经十年了。除开新婚前几个月,他就没几日不打我的。若不他握着我娘家生意的命脉,我早就跟他和离了。”
龚夫人说到这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后来,你来了,又有了宝儿,我就想着终于还有个盼头,宝儿虽不是我生的,但是跟我感情深厚。你呢,性子又温顺。我就想着日后宝儿成人了,我也能安安稳稳做个老封君。谁承想,他竟然连宝儿都下得了手,他才三岁啊,怎么忍心!不杀了他,我们谁都没有活路。你是宝儿的亲娘,肯定能护着他。我呢,孤家寡人一个,死了就死了。”
“可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