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阿岚在路上救下了一个聂姑娘,今早应该会把聂校尉给救回来。”柳溪提到最后那三个字,楚夕的笑容瞬间僵了下来。
“我知道他们都是千蛛楼的人,并且,也知道聂广在千蛛楼当了个空有名号的少主。”柳溪看见楚夕的眉心缓缓皱了起来,“殿下相信聂广么?”
楚夕冷嗤,“他与曹阳半斤八两。”
“他们两兄妹突然出现在东临城,定是意有所图。”柳溪索性剖析这两兄妹的想法,“想方设法混入府衙暗杀殿下,那是蠢人才会做的傻事,就算得手了也没命回去。混在阿岚身边,时刻给千蛛楼传信,那是稍微有点脑子,就算千蛛楼赢了,聂广还是得低声下气地看他二叔的脸色行事。”
“他还有一条路可走。”楚夕看准了聂广这人的心性,“选择本宫,助本宫回到骊都,然后……借本宫的手,扶他登上千蛛楼楼主之位。”
柳溪会心轻笑,“这是双赢之路。”
“可本宫不信他。”楚夕想到聂广那虚情假意的模样,就觉得反胃,“一个连自己二叔都可以出卖的小人,你敢信?”
“待我以诚者,当以诚报之。”柳溪说得不急不慢,“待我假意者,当以假意还之。”
“哦?”楚夕颇有兴致,“说说。”
“殿下不妨见见聂广?”柳溪沉声道,“许他几个空诺?”
楚夕沉吟片刻,冷笑道:“你这算盘竟打到本宫身上来了?”
“殿下不出马,我想聂氏兄妹一定不会乖乖听话。”柳溪微笑,歉声继续道,“我们说殿下在东临,骊都那边只觉有诈,可若是聂氏兄妹说殿下重伤昏迷在东临养伤,殿下觉得曹阳信是不信?”
楚夕垂头细思,并没有马上答话。
柳溪便静静等着,等楚夕的回话。
“他那人胆小如鼠,闻讯只会借皇弟的旨意,命令景岚护送本宫还朝。”楚夕最知曹阳的心性,最喜欢躲在后面出黑手,“他知道本宫一旦还朝,他绝对是死路一条,一定会想方设法买动江湖势力,在半路对本宫下手,然后转嫁东海景氏一个护卫不周之罪。”
“他只要下旨,殿下便有了光明正大回去的理由,不是么?”柳溪想要的也是这个理由,“至于什么时候送……便要看老天给不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