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的另一侧, 是广袤无垠的大漠。
大漠覆雪,月光与雪色融做了一团,极目望去, 天地之间只剩一片荒凉。
山脚下的大帐之中,铁锅架在炉火之上, 沸腾着里面的现切羊肉。
老人坐在炉火边, 双手中抱着一个擦得极亮的头盔, 苍老的指腹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盔缨里面铭刻的两个字【狼啸】。
那些深植血脉的军魂从未消减一分,每当捧起这个头盔,脑海中浮现的是年少时随狼帅驰骋沙场的热血厮杀。
那些年少时的记忆,并没有随着年岁的老去而越来越模糊。
胸臆间有力跳动的心脏,与年少时擂动的军鼓一样,咚咚作响。
他也曾抛头颅洒热血地保家卫国,也曾在太平时候信马江湖, 结识一二江湖好友。比如当年与妻子走至东浮州时, 便与当年的景氏家主一见如故,恰逢两位少年的妻子都有了身孕,所以两个少年便在海城指腹未婚。
景氏正妻怀的月份大些,先临盆生下了一个胖小子,取名景杨。
“景兄!你这胖小子我是越瞧越喜欢!”
“你喜欢可不成!得你媳妇肚子里那个喜欢才行!”
“我的闺女我知道, 一定会喜欢你家小杨子!”
“万一不是闺女……”
“当兄弟也好!”
“不成,你怎么都得给我家小子生个媳妇!”
“只要我家娘子答应,生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