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肉汉子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柳溪, 瞧她生的颇有几分姿色,又是农家姑娘打扮, 害怕便消退大半,又急又怒地道:“哪里来的死丫头?竟敢扮鬼吓老子!”
“噌!”
汉子喉咙上突然多了一把匕首, 景岚先柳溪一步拔出了他腰间的匕首,凉凉地横上了汉子的喉咙。
“凶什么凶?”景岚厉喝。
没想到这少年看着年纪轻轻,出手竟这般狠辣。鬼怕恶人,人也怕恶人, 横肉汉子顿时噤声, 不敢多言。
“啊——”胆小汉子突然惨呼一声,原是沈将离凑上前去, 本想解下他腰间的匕首, 哪知这汉子实在是胆小, 瞧见沈将离靠近,还当她是僵尸姑娘,仓皇地大呼一声后, 两眼一翻白眼,竟昏死了过去。
沈将离隔着他的衣袖探上他的脉息,轻舒一口气,“没、死。”
横肉汉子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不敢多看沈将离一眼,因为她实在是太像僵尸姑娘。
“我问你的问题你全部如实回答,我便给你们兄弟一条生路。”柳溪似笑非笑,语气却带着一抹狠厉,“是谁让你们把收来的稻米都囤在这里?”
横肉汉子急声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可那些当兵的都喊他先生,我便也跟着喊先生了。”
“当兵的?”景岚一惊,朝廷分明已经来人收过稻米,为何又来一支兵马这样鬼鬼祟祟地把收来的粮食都存在这里?
此事不仅景岚生疑,柳溪也颇是奇怪。朝廷连年打仗,国库空虚,哪里还有这笔收粮的余钱?况且,驻守骊都的兵马全是长公主总领,她若有这笔闲钱,能收这么多了粮草,为何不直接送往前线,反而要存在这里?
横肉汉子瞧景岚不信,赶紧补充道:“我瞧他们都穿着甲衣,所以我才说当兵的……”
“甲衣是什么样子的?”柳溪再问。
横肉汉子指了指殿内,“前几日有个兵爷把头盔忘了一个在这里,我给他收在殿中,就放在正殿的菩萨脚下。”
“我、去。”沈将离说罢,便往正殿中走去。
“你方才说先生行事从未错过,后来又说你也不知道他是谁。”柳溪紧紧盯着这横肉汉子的眼睛,不怒自威,“我应该信你前半句,还是信你后半句?”